一支烟抽完,李伴峰神清气爽。
货郎笑道:「心情好些了?」
李伴峰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了出来:「好了,好多了,一想起你处境比我难受,我心里好受多了!」
货郎从货车上抽出了鸡毛掸子:「既然你好受了,咱们也该说点正经事了,
烧我房子这事儿怎么算?」
李伴峰道:「师兄,这次我去内州长了不少见识。’
货郎挽了挽袖子:「是么?」
李伴峰又道:「我去了朝歌,去了南毫,去了嚣都,见过无边城,还见过岁安镇,我去了好多地方!」
货郎举起了鸡毛掸子:「真的么?」
李伴峰抱住脑袋道:「我还见到了火车公公!」
货郎暂时把鸡毛掸子放在了一边:「他状况怎么样?」
「人没出来,只看到影子,他带着我的影子,在朝歌六重城里转了一圈,然后又帮我从朝歌逃出来了,我想把他也救出来,但他不答应———”
李伴峰把在内州的经历讲述了一遍,
货郎明白了前因后果:「你给乔毅封了辅政大臣,难怪他给你封了平远亲王,虽说被他们找补回来一些,但你这事情做的漂亮。」
李伴峰道:「乔毅既然能给我封王,证明他这仗是打赢了。」
货郎点头道:「确实打赢了,我刚收到内州的消息,他们家圣人已经逃离了朝歌。」
「逃了?」李伴峰有些失望,「乔毅准备那么充分,我还送他一道圣旨,他居然能让圣人逃了?」
货郎也挺失望:「乔毅就这两把刷子,做事总想着万般周全,可却没想过世间没有那么周全的事情等着他做,
他家那圣人也不是傻子,等他把局势都想全了,准备出招了,子钦那老东西已经想出了拆招的手段。」
李伴峰一:「子钦是谁?」
货郎道:「商国皇帝姓子,子钦是商国的现任皇帝,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那位圣人,现在还不知道这老东西逃到哪去了,有单成军在他身边,乔毅恐怕也杀不了他。」
「单成军又是谁?」
「武修祖师,普罗州人,但对内州忠心耿耿。」货郎拿出了酒坛子,李伴峰去厨房端来一只鸡,一盘牛肉,一只烧鸭子,两条羊腿,两人边吃边聊。
货郎先说了武修祖师的事情:「单成军在内州待了许多年,以前号称效忠于王室,自从圣人被刀劳鬼给打回了内州,单成军的旗号就改了,改成效忠圣人了,
前些日子,文修祖师舒万卷劝过他一次,让他看清情势,只忠于王室,据说他是答应了,可这次不知为什么又变卦了。」
李伴峰有个疑问:「文修和武修的老祖,为什么都去了内州?他们不都是普罗州人么?」
这个问题让货郎有些尴尬:「你想听普罗州的解释,还是想听我的解释?」
李伴峰思索片刻道:「这两个解释有区别么?」
货郎端起了酒:「区别很大,完全相反,普罗州的解释是货郎处事不公,
把两位祖师逼走了,我的解释是,他们想要的东西我给不了,所以他们就走了。」
李伴峰没听明白:「有什么东西是你给不了的?」
「规矩。」货郎喝了一大口酒。
李伴峰想了想,问道:「这两位祖师想要属于他们自己的特殊规矩?」
货郎摇头道:「他们已经有特殊规矩了,但他们想要寻常人的规矩,这个我给不了他们。」
说完,货郎看向了李伴峰。
他觉得李伴峰可能听不懂这番话,但李伴峰听懂了。
不是刚刚听懂了,是他早就看出了要害所在,他看出了普罗州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