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秋眼睛半眯着,明显没睡醒,因为懒,还真的就把手递给了燕千绝。
燕千绝扶着她上车,自己也跟进了车厢,就听陆辞秋问霜华:“礼物都带齐了吗?”
霜华:“姐放心吧,都带齐了。”然后瞅瞅手里提着的两只大食盒,无奈地又嘟囔了句,“也不知道姐何时做的这些吃食,明明早上赖床不起的。”
陆辞秋得有理有据:“昨天半夜做的,谁让咱们院儿里有那么大一个厨房呢,不做吃的浪费了。”完就再没了动静,燕千绝一瞅,好么,睡着了。
霜华已经习惯了,她家姐稀奇古怪也不是第一天。于是把食盒往车厢里塞塞,不好意思地冲着修染:“又得跟你一起赶车啦。”
修染笑嘻嘻地打马,“这不是挺好么!等三年之后王妃嫁进宣王府,那咱们一起赶车的日子可就更多了。不过你总在车厢外头风吹日晒的也不好,下次出门还是戴个幂篱吧!”
霜华连连摆手,“那都是姐夫人们戴的东西,我一个丫鬟戴了不是叫人笑话吗?”
修染咧咧嘴,“也是。不过我瞅着王妃为人和善,也不像是真拿你当丫鬟使。”
“那是姐人好,但是做奴婢的却不能太逾越了。”
车厢里头,燕千绝听着这二人对话,再瞅瞅身边坐着的这个“和善”的王妃,真有心想把人给晃醒。上车就睡觉是几个意思?不想跟他话吗?
不过睡觉也好,姑娘头靠在他肩上,毛茸茸的头发时不时在他脸上蹭一下,甚是有。
可惜有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从陆府到江府没多少路,很快就到了。
江家人还是站在府门口等,就跟上次一样。
燕千绝提前将睡着的人叫醒,陆辞秋仰头的那一刻,额头正好在他唇上擦了一下,擦得燕千绝一激灵,她也一激灵。
这一激灵人也醒了,赶紧揉揉眼睛,声问他:“到了?”
燕千绝定了定神,点头,“恩,到了,江家人都在门口等着呢!”
陆辞秋听得头大,“也不是头一次来,更不是外人,怎的总在门口等啊?这阵仗让人心理压力很大啊!你能不能跟他们,下次别让他们都出来了,我自己进去就行。”
燕千绝点头,“恩,回头本王同他们。”然后起身,又向陆辞秋伸出手来。
陆辞秋也没在意,把手递过去,跟着他就下了宫车。
霜华和修染在后头一人拎着一个食盒,然后就看到陆辞秋给江家大老爷和大夫人行礼,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声:“舅舅好,舅母好。”
江大老爷可高兴了,连连搓手:“好,好,我们阿秋好,舅舅就好。”
江大夫人则上前拉了她的手,一脸关切地问:“在城外住的那些日子,有没有累着?让舅母瞅瞅是不是瘦了?恩,还真是瘦了。这事儿怪千绝,好好一个姑娘就该在京里享清福的,这还没过门儿就跟着他到处去受罪,哪有这样不疼媳妇儿的!”
燕千绝也没法什么,在江家人面前,特别是在这位舅母面前,他一向没有什么地位。
陆辞秋则亲亲热热地挽住江大夫人的胳膊,“都听舅母的,以后不帮着他了。”到这,她凑到江大夫人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地,“一会儿给舅母治病。”
“好!”江大夫人笑成了一朵花,恨不能现在就把陆辞秋拉到屋里去给自己看诊。
但是陆辞秋得先去看看江老夫人,她认下的这位外祖母同裴老夫人是故交,这在她心中是有着特殊意义的。
且不原主的这具身体就对裴家人有着深厚的感情,以至于每次一提到裴家人时,这具身体自然而然的就会升起一股子悲伤。
单她自己,对裴氏一族也有着无限敬畏。
保家卫国的将士都是值得被尊敬,并且要被人们永远记住的。
所以来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