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山。
姜延佐不大不的闹了一场。
裴广岫的药被人动了手脚,裴广岫不让查,姜延佐心里窝火,把院子内外砸的稀里哗啦的。
鸡鸭鹅飞蹦的乱窜。
裴广岫支走了所有人,在旁边安静的看着他砸,自己手里扒拉着算盘珠,算着得赔多少。
等姜延佐发泄够了,累的蹲坐旁边,点了根烟,手都在发抖,“别算了,等会儿我打电话让人过来换新的。”
“大少爷阔气,谢了。”裴广岫客套的一抱拳。
姜延佐叹口气,“师父,您能不寒碜我了不?快进屋歇着吧,还难受不?”
裴广岫道,“不了,有您大少爷这噼里啪啦的,听的我心里头贼他妈舒坦!”
姜延佐,“……”
这时,他看裴广岫脸色不太对。
刚才还有心力调侃他的,现在唰地满脸苍白,跟死人幌子……呸!
姜延佐扔掉手里的烟,飞快搀起裴广岫,“师父,别吓我,哪儿难受……”
话都没问完,裴广岫一把推开他,转身就往卫生间冲。
可步履蹒跚的没走几步,没忍住就吐了。
从早上到现在,裴广岫连口早饭都没吃,唐洛又叮嘱不能喝水,老头一直忍着,此时吐的满地除了胃液酸水,还有黑红一片,全是血。
姜延佐扑过去一看,懵了。
“师、师父……”
裴广岫强忍着五脏六腑剧烈的疼痛,任由姜延佐扛着他躺床上,他拿纸巾擦了擦嘴,“……臭子,我真是……白教你了……”
“……往后你别是我徒弟,我……我丢不起这个人。”裴广岫侧身蜷缩着,疼的冷汗都流下来了。
可再疼他也没忘了数落姜延佐。
“我还没咽气,别在这哭丧,我身体什么样我心里有数,你别去找你师妹,她忙着呢……”
姜延佐焦躁的头都要裂了,生平从没这么心急如焚过!
“师父别了,留着点力气,当我求你了!”
时候拜师宴在他还不懂事时就办了,长大后父母长辈把他交给了裴广岫,一个头磕在地上,一声师父,一生是父,他天赋不行,脾气还暴,四处惹事闯祸,全是师父料理平息,做的比他亲爸做的都多……他也没好好孝敬过师父一天。
虽然早知道迟早有一天得给师父送终,可谁能想到……
男人不该轻易流泪,可此时姜延佐就是控制不住,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您都对了,是我不争气,是我没用……我干不好这行,才想着改行的……”姜延佐嗫嚅着,“没有什么继承家业,我家本来就是做官的,我……”
“师父,我错了,我不该气您,我不该惦记师妹,我也不该……”
“总算对了一句。”裴广岫嘶声应了句。
姜延佐情绪上头,也没注意对了哪句,继续往下检讨,“师妹跟我去国外,我照顾不好她,我也不会照顾人,有时候还得她照顾我,我粗心大意……”
“但我俩性子挺投缘的,师父,要不您就成全了……”
裴广岫垂死病中挣扎坐起,“你……”
姜延佐看着,好像捕捉到了一丝生机,抓住希望一把抄起裴广岫扛在肩上,大步往外,“师父,您撑住了,什么我也的让您活着!”
……
曾凤仪在院里刚接完唐洛的电话,水质检查出结果了。
确实有问题。
与狗狗们中的毒是一样的。
只是混合在水中,稀释了不少。
加上纣山这里人人常年接触各类药,身体里多少都有些抗药性,又发现及时,还没什么人感觉异样。
曾凤仪比一般人的抗药性更强,自然也还没不适,她让魏尚带人封闭水源,再去山下采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