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祥和的厅堂,因为这句话语,骤然凝固。
两个拱手揖礼的人也随之身躯一僵。
缓缓的,厅堂入口走来一位衣着华丽的男子,相貌平平,一双眼眸之中却透着一股精明之气。
男子挺胸抬头,缓缓步入厅堂,在豫州刺史身前停住,恭敬躬身,拱手道。
“刺史大人,我乃是青州齐丰门下的宾客,负责采购事务。”
“青州大旱,义仓储粮不足,特向豫州前来借粮。”
听闻齐丰二字,站在殿侧的李治眉头骤然拧起,攥紧拳头,暗骂道。
“真是阴魂不散!”
身旁的吴通横眉一竖,心头跟着附和。
“不好!听闻这齐丰麾下产业遍布齐鲁之地,此番前来购粮,咱们的计划怕是要落空。”
思索间,站在厅堂中的唐昊已然发话。
“四倍价格。”
“齐大人为了义仓的储粮,倒是够拼。”
那男子面上含笑,彬彬有礼对着唐昊躬身。
“原来是唐大人前来,的方才唐突了。”
“只是唐大人要在豫州购粮,为何不提前打声招呼,也免得这般尴尬。”
“唐大人,都为朝堂办事,也属实迫不得已,还望见谅。”
一躬身,一揖礼,恭敬至极,活脱脱一个知书达理的文士官员模样。
这一举一动,身旁的豫州刺史看的真切,一时间有些懵了。
要这也凑巧,一个为青州军方筹粮,一个为青州饥民筹粮,两人竟然同时在豫州府衙碰面。
豫州刺史看了眼唐昊,又来了眼恭恭敬敬的男子,面显难色。
“豫州粮仓虽是丰盈,但也不足以同时向二位借粮,这……”
一边是家大业大的齐丰,产业颇多,得罪不起。
一边又是名声响亮的朝堂命官,就这官职品阶,已然不敢怠慢。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重重抽在男子脸上。
在场三人面色惊诧同时望了过去。
李治阴沉着脸,怒视那男子,道。
“齐丰在青州欺瞒霸市,大肆收购粮食,更是让青州无粮可够,也有脸来豫州强夺?”
“定北侯所购,乃是救济子民的口粮!”
“齐丰呢?又拿着那个莫须有的储粮限度前来抢粮?”
男子捂着脸上的五指红印,面露凌厉之色,狠狠瞪着李治。
“你好大的胆子,府衙境地,竟敢伤人!”
“这粮食正是为军中筹措,如何?”
闻言,李治一声冷笑,腰间掏出腰牌,置于三人面前,言语冰冷,掷地有声。
“你倒是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胆子。”
整个腰牌晶莹玉润,外围黄金镶边,四条玉龙精雕细琢,栩栩如生。
核桃大古篆‘晋’字,被玉龙簇拥,一看便知,正是宫中之物,诸侯王印。
男子顿时脸色骤变,随同豫州刺史仓皇跪地。
一只大手,拖住两人,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此事不宜宣扬,青州子民,对于官员的仇恨尚未消除,晋王乃是微服私访。”
“你们要为此保密。”
两人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豫州刺史面色苍白,微微战栗。
“定北侯,本官并不知晓青州还有军政实情,还望定北侯恕罪。”
拉扯起两人身形,唐昊拍拍豫州刺史肩膀。
“你乃是秉公办事,何错之有。”
“这粮,唐某就先行借走了。”
豫州刺史躬身弯腰,向着两人鞠躬行礼,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颤巍巍收下字条,豫州刺史大喝一声。
“来人!”
话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