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仰着头,怔怔的看着门扉半掩的二楼雅间。
“这梦花魁可是从来没有出过三楼的,谁这么大的面子竟能令梦花魁当面弹奏?”
“嘿!我方才看见唐骁骑和长孙公子进了那间楼,啧啧,一个是皇亲国戚,一个是风头正盛的少年俊才,也难怪梦花魁给这份薄面。”
“我可是听长孙公子三请梦花魁,最终豪掷千金也只不过是在三楼隔着红帐弹奏过,下三楼还真是奇事了。”
胡月楼众人了几句嫉妒的酸话便渐渐安静下来,细细聆听琴曲。
此时的二楼上。
唐昊侧身坐着,看着古琴前动人的身姿,听闻耳边动听的旋律,和梦雨琦轻声低吟,倒觉得甚是怡然,只不过这曲子却略显粗糙简陋。
在古人听来,这曲子极为美妙悦耳,可落在两世为人,耳濡目染众多曲风的唐昊耳中却觉得词曲平淡,甚至有些枯燥。不经意间脸上露出几分惋惜,几分失望。
就在此时,梦雨琦一双美目不经意间扫过唐昊脸庞,将这些神色看在眼里,一时间心中怅然若失,顿觉索然无,就这么一愣神间,手中的琴曲已乱。
嗡。
琴弦震颤,琴音戛然而止,整个屋内寂静无声。
陶醉的长孙冲,猛地抬起头,看向梦雨琦,甚是不解,不知为何忽然停下。
大厅内也随着琴声的骤停,渐渐嘈杂起来。
“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停了?”
“梦花魁怎么了?难不成这唐昊惹恼了梦花魁?”
“快快快,上去看看。”
一众人也不顾忌不上规矩,匆匆赶往二楼,透过那楼镂空花雕和虚掩房门向内看去,那道曼妙背影一双玉手轻扶琴弦,而不远处侧坐的唐昊自斟自饮,并未有任何异常。
梦花魁凝望之人正是唐昊,门外的众人瞬间便知道了缘由,一时间众人冷嘲热讽起来。
“这个唐昊真是不解风情,梦花魁弹奏,他居然只自饮自酌,漫不经心。”
“梦花魁何曾给下楼人单独弹奏过,这唐昊太过怠慢了。”
“我听这唐昊曾在国宴弹过一曲高山流水,莫不是以为自己的琴艺能超过梦花魁吧?看他那自大的模样。”
一些人为梦花魁打抱不平,而另一些咬牙切齿,看那模样要不是忌惮屋内的长孙冲,早将这唐昊生吞活剥一般。
梦雨琦精致的玉面上浮起一丝愠色,柳眉微微皱起,黄莺般悦耳嗓音自朱唇间迸出。
“唐骁骑,奴家觉得这曲似乎不合你胃口?拂了你的兴致?”
唐昊缓缓抬头,迎上那道质问的眼神,缓缓道。
“梦花魁的声音动听,旋律也不差。”
声音美,琴音美,却没提及琴曲。
同样为人圆滑,冰雪聪明的梦雨琦立刻便明白了唐昊此话的深意。
坐在对面的长孙冲时而瞥向梦雨琦,时而望向唐昊,看着两人对视,隐隐间能闻到一股硝烟的味道,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个梦雨琦在琴曲方面的造诣,在诺大的长安城可是有名气,唐昊却破天荒的给出这么一个评价,这在胡月楼的历史上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更何况这首词曲乃是自己历经数月所作,自问要比这长安城传唱的词曲好上不知多少倍。
不料今日特意拿出,竟入不了眼前这唐昊的眼。
梦雨琦神色一凛,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觉察的孤傲,缓缓道。
“既如此,看来唐骁骑定然有更好的词曲来,不知奴家可否有幸听闻?”
唐昊神色淡然,微微一笑道。
“曲艺词谱乃是高雅之作,唐某不过一粗人罢了,对谱曲作词定然不如梦花魁懂行,只是在乡野坊间曾听得一曲,颇为符合胃口。甚是动听,今日不妨借花献佛送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