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熏转身,很安静地看他。
半响她用一种很疲惫的语调轻声:“不用了!我哥哥放弃上诉了!……陆泽你过,生下孩子后我们就离婚,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只想要陆言。”
夜风猎猎。
陆泽在黑夜里凝视她。
她曾经对他,爱如烈火,但此时却已焚烧待烬,不留一丝余地。
陆泽声音微哑,他跟她对不起,他他无法放弃,他那天是他错怪她了,电话是李嫂接的……
乔熏惨淡一笑:“陆泽,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一夜之间,她跟哥哥没有了爸爸。
沈姨,没有了丈夫。
那晚,她险些没了生命,那晚陆言险些失去……这一切一切,怎么会是陆泽一句对不起能释然的。
她现在,不知道该怪谁,也不知道该恨谁。
她只知道,她不想看见他,不想跟他话。
她要走,陆泽却上前一步,抱起她放到车上。
乔熏怎么肯?
她拍着他的身子,嘶哑着声音让他放她下车,但是陆泽一直牢牢地抱着她,抱着她的身子,他的面孔埋在她的颈间,低低哑哑地着对不起,不停地着对不起,他低声哀求她再给他一次机会。
乔熏咬在他肩胛骨上。
她死死地咬着,每听他一句对不起,她就咬深一分。
有什么用!
这迟来的道歉,有什么用!
殷红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渗出,将他黑色衬衣染得更深……但陆泽不在乎,他仍是抱着她,他甚至剥开她的外套,顺着她的脊梁骨去摸她的身子。
她的身子瘦可见骨,哪里像是刚刚生产的女人。
至少瘦掉十斤。
陆泽喃喃地着对不起,他要带她回家,乔熏不肯激烈反抗。
最后他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了她。
带着血腥味的吻,自然不会美好,夹杂着心碎和深刻的恨意。
前面的司机,根本不敢看。
最后陆泽把乔熏紧搂在怀里,他吩咐老林开车,老林才一踩油门朝着别墅开回去……
一路上,陆泽都紧搂着乔熏。她太瘦了,他甚至能听见她骨骼被他搂紧,发出细微的撞击声。
半时后,黑色劳斯莱斯幻影驶进别墅。
别墅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车停下,司机下车避嫌了。
车内幽暗,陆泽稍稍松开了些,但没有完全放开。
他低头注视着怀里的人,声音很温柔:“孩子在家里,你不想看看吗?她很可爱,长得像你又像我!她都是一个人乖乖睡觉,我想她应该也很想妈妈。”
眼泪,无预期从眼角落下。
孩子是母亲的软肋。
陆泽打开车门,半拥半抱着,将她带上楼。
再回这里,恍如隔世。
几天前这里曾经流满了鲜血,她求救无门,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几天后她的丈夫归来,温柔体贴地哄着她要跟她重新开始。
人生,就是这么可悲可笑。
家里的佣人都默不作声,很内疚,乔熏没有怪她们,她跌跌撞撞地来到二楼主卧室,有个护士正在看管孩子,见他们进来很自觉地起身轻道:“孩子才睡下!陆先生陆太太,我就在隔壁有需要叫我!”
陆泽点头让人出去。
安静的卧室里,添了一张婴儿床,此时陆言就睡在床上,婴儿睡觉时,吐露出的气息都是香甜的,无限美好。
自从她出生,乔熏在外奔波,几乎没见几次。
这会儿见到这个安静睡着的人,在瞬间就击中她的心灵,这是她怀了8个月的孩子,生产时她痛,孩子也痛。
乔熏全身都在压抑,全身都在克制,她才没有惊动孩子,只是轻轻地摸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