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辛夷已经筛好了一张，将湿答答的网框斜着靠在墙角晾着。

罗院长等人赶紧过去看，只见这网框上已经铺上了一层白灰杂色的絮状物，隐约有些纤维丝，慢慢的在滴水，只等晾干就可以了。

“这，就是纸，果真做出来了。”罗院长有些激动的抖着手想碰又怕碰坏了，不停的感叹。

“原来造纸术就是这样的，……”副院长们也看着网框议论道。

“居然是用草木做出来的。”

“……”

辛夷利索的又做好了几个，一溜立在墙角，每个网框的面积还是挺大的，一次能做出来不少纸。

罗院长等人看完了全程，深深的舒了口气，“朗清，委屈你了。”罗院长说着。

他们看的分明，这些纸做出来的成本不过是一些废料，就算是那药，程朗清也说了，价值不超过二两银子，更不用提每次只是滴上几滴，约等于无，却被他们一群人堵在书舍中，指着鼻子说他奢侈，败坏文人风骨，还不得不将家中造纸秘技给几个外人看来自证清白，这委屈受大了。

“院长严重了。”程朗清说道。

“此事，是我等莽撞了，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罗院长正色道，接着又有些不好意思，犹豫的开口询问“朗清，不知你这些纸，是否会往出售卖呢？价格能否便宜些，若是百姓能买到便宜的纸张，我朝的读书人一定会大大增加的。”他实在是太想让百姓们都能读书识理，这么一来刁民无赖就少了，岚月朝也会更强盛，让他国不敢来犯，不得不说罗院长的想法还是挺超前的，不愧是知识分子，知道人才是第一生产力啊。

程朗清很佩服罗院长不仅学识渊博还心系天下，温和的回答道“院长不必如此，其实这种草纸并不适合书写的……”

话还没说完，罗院长就着急的打断他，“这已经足够了，足够让百姓们识字练字了，你可不要小看这草纸，多少读书人连这纸都求而不得。”

“院长莫急，学生的意思是，这种纸只是最次等的一种，我那，兄弟已经制作出更好一些的纸张，足可以写字，而且价格也不过三十文一合，还有更好些的纸，价格也会贵些，不过也绝不会比现下的宣纸更贵了，只是还没有往外售卖。”程朗清让罗院长不要着急，说出程晓冉已经做出其他的纸了，在考虑和皇室合作，毕竟直接往出卖的话可能会引来些麻烦。

杜承衍也点头表示没错，“罗老爷子，你放心吧，我见过他那兄弟，厉害的很，那些纸我也见过，比起普通的宣纸已经差不了多少了。”

罗院长只觉得惊喜一波接着一波，“竟有比这更好的纸，而且只需要三十文？”三位副院长也在一旁震惊的重复。

他们以为这草纸已经是惊喜了，没想到还有更大的惊喜，罗院长当下就对着程朗清作了大揖，程朗清赶紧扶住他，不敢叫他真的弯下去，“院长，你这是折煞学生。”

罗院长反手握住程朗清扶他的手，面色严肃的说道“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这代表那些世家再也不能把控读书人了，代表所有寒门学子有望继续读书，代表皇上的朝廷又会多出不少能力出众的官员。你受得这一礼。”说着就又要作揖，他身后的三个副院长也十分郑重的拱手。

程朗清觉得受之有愧，赶紧转身，避过了他们的礼，“几位院长，这纸都是我兄弟做出来的，并非我之功啊。”

杜承衍也出来解围，“罗老爷子，你们别逼他了，我作证，这些都是他兄弟，啊不，妹妹做的，还有其他不少东西都是，皇上还封了个县主给他妹妹呢。”

“妹妹？”几个院长异口同声的重复道。

“县主？”程朗清则是狐疑的看向杜承衍。

杜承衍开始解释，“我不是要来书院读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