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颖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若不是她心术不正,那里根本困不住她。”
洛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此刻的谢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无害。
当然,这并不能明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自保的方式,只是在谢府看见传中的阵法,着实叫洛染心惊。
/
谢府外书房,谢航捋着胡须看着对面的年轻人,赞许地点点头:“你外祖父若是看见你,必定会感到欣慰的。”
傅今安的外祖父,谢念仪的亲生父亲,也是谢航的亲兄弟,名唤谢应,年纪比谢航略长几岁。
因为谢航入朝为官,谢应又不准子孙入仕,分家之初两家鲜少往来。
直到后来,两家才渐渐有了书信。只是陈郡谢府从来没人来过京城。倒是谢航每年都会派人回去祭祖。
此时谢航提到谢家人,傅今安脸上丝毫不为所动。
谢航叹了口气,苍老的脸上写满懊悔:“都怪我当年跟你外祖父关系不睦,这才忽略了你的母亲。若是我们早些知道,你母亲她也不至于……”
着着,老泪纵横。
傅今安依然不动于衷。
谢航深呼吸一口气,抹了一把眼泪道:“所幸,哪怕你没了母亲,在靖国公府那样的环境下也能成长得如此优秀……”
“谢大人。”
傅今安忽然出声,谢航愣了一下。
傅今安垂眸,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我姓陆,本就不是谢家人,我幼时所承受的一切与谢家无关,你无需自责。母亲亦是。既然她当初选择了这条路,为此她也付出了代价,怨不得旁人。”
谢航赞许地点点头:“好,好,难为你有如此胸襟。”
“呵。”
傅今安冷笑一声,抬眸望去:“所以,谢大人到底想与本王什么?是想本王背着母亲的牌位去谢家请罪,还是跪到谢应面前请求他原谅?”
谢航脸色一僵,干咳两声,道:“王爷是皇子,娘娘如今也被追封,谢家担不起王爷如此。只是,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王爷还应该向前看才是。”
傅今安笑了笑:“谢大人所言极是。从到大,本王一直都在向前看,不敢回头。因为一旦回头,谢大人如今见到的就该是本王的一堆骸骨。或者,连骨头都不配留下。”
谢航没话,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似乎想看透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是傅今安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根本无从分辨。
谢航身居高位多年,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可如今在姿态闲适的年轻人面前,这点威严丝毫不起作用。
半晌,傅今安慢悠悠起身,抚了抚衣摆,淡淡道:“如果谢大人没什么事,本王就先告辞了。”
谢航回过神,忙道:“难道你就不怕太子和三皇子?”
意思是太子身后有荣国公府郑家以及沐南王,三皇子身后则站着柳家和西肃王,你宣王有什么?
傅今安回头看着谢航,脸上甚至还带着笑意:“谢大人这是何意?你这是在威胁本王?”
谢航见他动怒,反而松懈下来,闲闲地靠坐在圈椅里,拱手朝上方做了个揖,慢悠悠道:“老夫不才,承蒙皇上厚爱,忝居兵部尚书多年。别的不敢,带兵打仗,老夫还是能顶一顶用处的。”
傅今安挑眉,复又坐下,指腹轻轻划过茶盏的边缘,忽然抬头看向谢航,道:“吧,什么条件。”
谢航看了门外一眼,道:“太子三月成亲,至今东宫没有任何消息传出。三皇子如今年岁尚,但是柳贵妃已经决定明年为三皇子娶妻。王爷您虽然现在已有一双儿女,皇上也亲口承认两个孩子,并上了玉牒。但是以后若真追究起来,景行的身世恐怕也会被人诟病。”
傅今安摸着茶盏边缘的手指嗖地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