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彻离了马场,脸色阴沉得厉害。
长安不知帐子里发生了什么,不敢贸然再劝。
眼看着马车要驶到东宫,萧明彻面无表情道:“去平远侯府,找傅温书。”
“是。”长安忙命车夫驶向侯府。
萧明彻来得急,侯府上下匆忙迎接。
平远侯和世子常年在外带兵,只有侯夫人和世子夫人迎了出来。
“傅温书呢?”萧明彻开门见山地问。
侯夫人见萧明彻如此着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忙道:“他今日进宫赴宴,尚未回府。”
世子夫人道:“二弟早上出门时,今儿要帮人查案,恐怕出了宫也不会立即回府。”
萧明彻眸色晦暗,不置一词,径直往侯府里走。
侯夫人和世子夫人不解其意,不约而同望向长安。
长安声道:“没大事,夫人赶紧派人去把傅大人找回来就是。”
“是。”有了长安这句话,侯夫人安了心,着家丁去衙门把傅温书寻回来。
萧明彻从前不是太子的时候,时常进出平远侯府,对侯府的一切都很熟悉,无需任何人领路,轻车熟路地走到了傅温书的院子。
他随意,别人不敢随意。
世子夫人张罗着下人伺候,把府中最好的茶拿出来招待萧明彻,又命人上了萧明彻平素喜欢吃的桂花糕。
然而今日,萧明彻望着那桂花糕,却是蹙眉不语。
世子夫人是个极其伶俐的妙人儿,见状,不动声色地将那碟桂花糕端起来交给旁边丫鬟:“这桂花糕看着有些发黄,许是蒸得太久,去换些别的糕点过来。”
“是。”丫鬟将桂花糕撤换下去,很快又呈了栗子糕、豌豆黄、芸豆卷和金丝酥上来。
萧明彻看得眼前的人,眸光微微一动:“侯夫人和世子夫人为何没进宫赏花?”
“母亲这几日身上不大爽利,只得向皇后娘娘告罪,在家休养。”
婆婆不舒服,媳妇自然在家侍疾。
萧明彻颔首,世子夫人朝他福了一福,“殿下慢用,妾身告退了。”
萧明彻微微颔首,等到她离开,方才拿起一块糕点。
傅温书是半个时辰后回到侯府的,被家丁从衙门喊出来的时候,他两只手都还放在尸体上扒拉。
听到是萧明彻在找他,他心下已经有了猜测。
一进院,见萧明彻的脸上阴云密布,愈发肯定自己的判断。
今日宫里那么热闹,沈雨燃在,徐宛宁也在,萧明彻想不烦都难。
他不着急上前劝慰,朝萧明彻笑道:“殿下,听悦宾楼新来了个大厨,手艺极好,殿下有没有兴致过去尝尝?”
“也好。”
当下萧明彻进了屋子,从里头寻了件鸦青色的衣裳换上,看上去像个俊俏的富家公子。
他从前便时常这样,跟傅温书结伴在京城的街市上游玩。
出了院,迎面便撞上了世子夫人。
“殿下不在侯府用膳吗?”
傅温书道:“嫂子不必忙碌,我陪殿下去外头转转。”
“是。”世子夫人着,让到了一旁。
“叨扰了。”萧明彻完这句,跟傅温书一起往侯府外走去。
侯府的位置当道,出了巷子便是大街。
两人在街市上走了一会儿,便到了悦宾楼。
这里的二是认识傅温书的,见侯府公子前来,即刻把他们俩请进贵客才能进的包厢。
包厢位于酒楼的第三层,并不正对着大街,因此十分安静。
站在窗边,能遥望巍峨的皇城。
两人落座之后,傅温书点过菜,见萧明彻依旧不语,笑着叹了口气。
萧明彻瞥他一眼,傅温书替他斟上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