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滴水不漏,既扫除围观者的疑问,又不露声色制造气氛,不过十二万的价格嘛依我看真想成交也悬。」
「标价太高?」
白钰笑道:「恰恰相反,掌柜做贼心虚没敢往高处报。定瓷什么来头?全中国存量不超过一百件,你十二万高不高?后面加个零还差不多。」
钟离良恍然:「啊呀,太黑,太黑了,恐怕所有古玩行都经常干这种坑蒙拐骗的勾当吧?」
「玩古玩关键在于玩字,大家都别当真,要是当真你就输了,」白钰道,「卖赝品不叫骗,买赝品也不叫上当,手里没两把刷子,兜里没几个钱千万别玩,你也玩不起。」
「反正……我看不惯。」
两人一路边走边看,在夹巷深处钟离良看中只号称明代中期的象牙梳妆盒,约三寸见方,上面雕刻有缠枝花莲和草虫蝴蝶,图案古色古香,秀美清淡,他琢磨作为生日礼物送给爱妻梅朵卓玛。
「真行家,」摊主冲钟离良竖起大拇指,「我这可是正宗明代末期象牙雕刻,材质是亚洲象牙,典型苏州工的竹刻技法,你瞧这手感、这颜色、这光泽……」
白钰漫不经心问:「多少钱?」
「一口价,六千!」摊主斩钉截铁。
「四么样……」
钟离良试图还价,被白钰打断:「三百现在成交。」
摊主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叫道:「开玩笑吧你,别雕工和年头,这么大的象牙要多少钱?不懂不要乱还价!」
白钰笑笑,指尖轻划盒子内侧纹路:「象牙有独特的牙纹,如同树轮一样,以牙心为中心向四周扩展,年龄越大牙纹越粗,一般为人字形或网状形……」
「盒子里没有啊。」钟离良发现问题了。
「还有所谓象牙黄,明明烟熏出来的效果,不信你看。」
白钰用手指用力在盒面上擦了几下,指头有淡淡的黄褐色。摊主明白遇到内行了,赶紧将白钰拉到一边拱手道:
「大家吃同一碗饭的别相互砸牌子,梳妆盒当作见面礼送给大爷,行不?」
白钰示意钟离良掏了三百元现金扔给他,拿走梳妆盒。
钟离良边走边把玩,:「在您眼里满是毛病,我觉得不错,特别手感……确实有专家经常的滞粘感,应该是包浆吧?」
白钰哈哈大笑。
「又,又外行话了?」钟离良茫然问道,却刻意不「白书记」三个字。
「包浆这玩意儿,修到童老那种境界才能真正领悟,普通玩家哪怕我这个等级都差点儿,」白钰,「打个比方好人有好人的气质,坏人有坏人的气质,你能清什么叫气质?」
「嗯……没准儿。」
「气质能装,包浆也可以做假——放在油烟里熏,然后上蜡打光,摸上去就有你的滞粘感。」
钟离良迷惘地问:「它不是象牙是什么?」
白钰掂了掂:「估计是牛骨。」
钟离良反而笑道:「是吗?我就属牛,最喜欢与牛有关的东西。」
「所以玩古玩真假不要紧,关键是缘分,」白钰道,「牛骨不值钱,但这做工、雕刻还可以,三百块差不多。」
接下来钟离良渐渐被火爆热闹的气氛所感染,蠢蠢欲动这件也想买,那件也想要,幸得白钰在身边不停地阻止。
「咦,您不是想买紫砂壶吗?那个很不错的。」钟离良指着陈列架上造型古朴厚重的茶壶道。
摊主当即热情地取下来托在手里道:「‘番禺潘仕成制,清代道光年间名家潘仕成的茶壶,绝对精品,只要您八点都不贵。」
白钰揭开壶盖扫了一眼,摆摆手不话便拉着钟离良匆匆离开。走了二十多步才:
「潘仕成是晚清享誉朝野的官商巨富,官至布政使衔,是赫赫有名的红顶商人,也是博古通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