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不成才!你也要想开点。”英子对老穆有点担心,怕他再认定一个死理,精神受到刺激再犯病儿,语气有点缓和地劝解道。
几天的农忙,让老穆的骨头架如同散了一样,还没有歇一下,便到了谷城一中出榜的日子,老穆顾不上吃早饭,便自己骑车去县城了。
心急自然就骑得快些,平时两个小时的路程仅用了一个小时便到了学校,学校文庙廊前已等了不少人,听知底的人说要等到十点钟才能出榜。
老穆坐在树阴下,面对着那十几米长的文廊,这文廊是古县城的衙门东墙,后来这里做了学校,这衙门也便成了学校的一部分,老穆读高中时,衙门就已被学校改成了加工厂,上次来考试时传出的“轰隆隆”声已说明,这衙门依然没有改变他的用途,今天却没有任何声响,可能是在修理机器,也许因为影响看榜者的心情,而没有开机吧!老穆猜想着。细看文廊,只是衙门的一个紧邻东墙的走廊,文廊前面由四根两个成年人才能搂过来,漆成大红色的高大木柱子顶着,下面垫着打磨得很光滑的青一色圆柱形花岗岩石,再往上,廊的前沿就是雕刻成各式各样的动物头像等,全是大红颜色漆成,那雕刻栩栩如生,仅凭这雕刻也能想象出往日的辉煌,真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廊顶上倾斜着铺满了古建筑常用的琉璃瓦,日久失修,已没有了往日的光泽。往廊下看去,全是长近半米,厚十几公分厚重的青砖砌成,上有用红漆描出长方形边栏的宣传栏,栏里还残留着不知什么时候贴上去的学生成绩榜。正是利用了这面墙前有走廊遮雨,后有宽大面积的优势,每到国庆、元旦等节日,文廊下的墙面上便会绘出五颜六色的文字图案,透出喜庆的节日气氛。而在每次学校组织的集中考试后,大家又总会在这里找到自己的分数及在全校排列的名次。这里曾是师生们展示才华的乐园,也是师生们看到自己收获的地方。他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却从没有这么仔细地欣赏过这时时走过的文廊。
老穆盯着文廊,好似又回到当年的高中生活,他不止一次从这文廊下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优异成绩榜中,节日来临之际,他还会看到自己妙笔生花的散文、小诗呈现在那红框中,那时他因这文廊自豪过,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可是今天,他却是一种说不出的焦急,“今年的招生,对于珍儿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这次抓不住,还要再等一年不说,一年后也不知什么结果?”同时又有说不出的烦躁,“真的不行,那就如同自己当年,会再次疯掉吧!在自己内心的不安中,这文廊却又变得那么陌生,对于儿子能不能上榜,这关系着儿子的未来,也关系着儿子将来的饭碗!”
老穆不由得自己这么想,“听天由命了,想想自己当年不也是一样那么风光,却闹了人算不如天算,最后是一无所获,还不是一样回家脸朝黄土背朝天吗?”他自问着,心里又稍宽了些,“也许真如老婆说的,自家祖坟里没有那根蒿子,还想离开那块熟悉的土地,想着也着实犯难!”
穆珍知道今天父亲去看榜,与其父亲一样,心情并不平静,这心情不是哀愁,而是恐惧,这心情没有静谧,只有忐忑。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自家院里,眼睛看着去县城的方向出神。
“饭碗,饭碗,有吃的,饿不死还不行啊!村里人不识字的,不也一样有饭碗么?泥饭碗,铁饭碗,究竟是什么碗?榜上有名自然不必说,如果真的榜上无名,那老子回来还不知如何处置我呢?路就在自己脚下,却不是自己走出来的,全是逼着向前走,这种被动何时才是个头?”穆珍不明白,父亲为何总是拿着饭碗来教训自己,他只知自己每一次不成功的考试,都会引来父亲那不安的眼神。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话重又回到穆珍的脑海中。“如果真的考不上,自己生不如死了的好,死了的干净,这样的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