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被宣召的顺天府尹就带着那日围观的几名百姓上了大殿。
一同过来的,还有沈禾渊。
行礼叩拜之后,便有人开始询问起那天的事情来。
沈禾渊与顺天府尹倒是如实陈述。
然而那天围观的几名百姓的辞却与他们截然不同。
“陛下,那天,草民们亲眼所见,国舅爷以权压人,与府尹大人勾结,欲将沈家人除之而后快!”
“是啊,沈老夫人之所以会死,想来也是受不了国舅爷的冷血无情。”
“都是血亲,国舅爷这样,无异于逼人走上绝路!”
“这天下,还没听过儿子逼亲生父亲去死的啊!”
百姓们的话让朝臣们再度哗然。
顺天府尹气得脸都青了。
“尔等刁民,竟敢在大殿上胡言乱语?本府何曾与国舅爷勾结过?”
他认得这几人,分明就是那天被杖责的混不吝。
这是借机报仇来了。
难怪能被人寻到这殿上来。
“府尹大人如此急切,可是心虚了?”
丞相一派的人见状,立即出言嘲讽。
府尹气得瞪大了眼睛。
我心虚你大爷!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一旁的沈禾渊已经冷冷开口了。
“本候为何要将沈家人除之而后快?”
“因为你不想沾惹上我们这些穷亲戚,害怕我们给你丢人!”
还不等沈康元开口,一旁的沈坤就急不可耐地跳了出来。
指着沈禾渊痛心疾首道:“你逼死自己的亲祖母,竟然还有脸在这里问为什么?”
沈禾渊扫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谁人不知你们是如何被贬为庶人的?本候有什么可丢人的?该丢人的是你们。”
“你们之于本候,不过是蝼蚁而已,谁会在意一些蝼蚁?”
这话虽有些逾矩,不过也并非没有道理。
沈家的破事儿谁不知道几分?
的确没什么好隐瞒的。
“逆子!你这是大不孝!”沈康元指着他怒骂道。
然而沈禾渊并不在意,淡淡道:“如今本候的父亲乃是夏皇,你还不配。”
沈康元被怼得脸都绿了。
“逆子!你这个逆子!”
有朝臣暗自摇头。
对比夏皇,沈康元这个亲爹的确上不了台面。
若是换个身份,他们自己都不愿承认,何况国舅爷了。
“皇后娘娘驾到——”
伴随一道尖细的通传,沈姒烟身披风炮,挺着孕肚仪态万千地走进了朝堂。
“参见皇后娘娘。”群臣纷纷行礼。
平日里皇后娘娘压根不上朝堂。
这次居然怀着龙嗣就过来了,可想而知心中甚是焦灼。
丞相见状,倒是更加得意了。
没想到这次竟然将皇后都逼出来了,一会儿只要针对国舅爷,还怕拿捏不住皇后?
他料定陛下一定会因此龙颜不悦。
因此便瞧瞧抬起了头。
谁知便瞧见想来冷漠威严的皇帝竟难得露出柔和之色,眼底具是光芒。
甚至伸出手去搀扶皇后。
“姒儿怎么来了?”
帝王声音温和,像是生怕吓着她似的。
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帝卸下面具,如此温和的一面。
纷纷错愕地睁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了什么。
这与之前那个冰冷威严的皇帝,是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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