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微微攥紧,心头那股压抑的情绪越来越强烈,仿佛让她回到了上辈子那个全世界只装得下时慕白的自己。
阿楚的对,时慕白要查,肯定能轻易地查到跟他争重洋的人就是她,可他还是要跟她争,不惜抬高价格也要跟她争。
是因为他看中重洋吗?
不,堂堂时氏集团的总裁,怎么能看上这么一家的物流公司?
无非就是想要抢她的东西去跟心上人认错赔罪罢了。
这种事,她上辈子不就是该清楚的吗?
这辈子早已经心如止水,为什么这会儿却这么计较,这么难受,不该是早就习惯了这一点的吗?
温言觉得自己此刻的状态糟糕透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温言,你不该是这样的……
嘟嘟嘟嘟——
刺耳的喇叭声在她耳边响起,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让温言猛然回过神来。
她恍然抬眼,发现自己闯了红灯,刹车却已经来不及。
右侧方的车子,砰地一声,撞上了她的车。
车内,气囊以极快的速度弹出,正好弹在她的脑袋上,她大脑一懵,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耳边,传来熟悉的对话——
“是温言女士的丈夫吗?你的太太出了车祸,现在在……”
“死了吗?等死了再通知我去收尸……”
“……”
这一刻,温言的意识在慢慢地流逝,她分不清这一刻自己到底是在哪里,是回到了上辈子,还是这前后两辈子,同样的场景又重新上演了一遍。
温言的头很痛!
躺在床上,天旋地转的感觉越来越烈,好似身下的地球正在加速旋转。
刺鼻的药水味,刺激着她的鼻尖,让她的胃里翻涌得更加激烈了。
她有些难受地嘤咛了一声,沉重的眼皮,费力地撑开,耳边随即传来一道沙哑中夹着狂喜的嗓音——
“言言,你醒了!”
模糊的视线,一点点清晰起来,落入她眼帘的,是时慕白那张不修边幅的脸。
下巴上微微长出的胡渣子,这会儿看着都十分明显。
双眼爬满了红血丝,眼下是一片因为没有休息好而落下的黑眼圈。
温言从未见过这样子的时慕白,在她的印象里,即便是天塌下来了,时慕白都是那副面不改色的姿态,仿佛整个世界,都没能有什么事能让他失了理性。
“还没有哪里难受的?头还疼吗?我已经喊医生过来了。”
时慕白的声音,再度从她耳边传来。
温言的头,动了一下,额头上传来撕裂的疼,疼得她下意识地“嘶”了一声。
“心,你的额头被挡风玻璃划伤了,刚缝了几针。”
时慕白见她想要起身,便赶紧过去扶她坐起,拿起靠枕垫在她身后。
“要喝水吗?”
温言这会儿难受得厉害,嘴唇也又干又疼,也不跟时慕白客气,轻轻点了点头。
时慕白给她倒了水,心翼翼地递到她嘴边。
温言愣了一下,抬眼看向他,沉默了半秒后,抬起手,“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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