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忙着药铺的事情,萧昱辰也在忙另一件事。
一件他迟疑了许久,想做而未做之事。
“把钰儿领过来,东西准备好。不用告诉他是做什么的。”萧昱辰叮嘱季风。
季风有点儿激动,也有点儿忐忑,“王爷,倘若……”
萧昱辰摆手,没让季风下去。
他心里很乱,他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温锦竟然敢跟他提和离。
虽然他没同意,她也不纠缠……但有些被强压下的怀疑,己经破土而出,疯狂生长。
温钰被带到萧昱辰的书房。
萧昱辰隔窗看着那张与他有六七分相似的脸,脸色愈发阴沉。
“唉哟……”温钰低呼一声。
他接过季风递给他的兵刃时,不心被上头的尖刺扎破了手。
季风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只碗来,准确无误的接住了他手上滴落的血珠子。
温钰微微一愣,“这是干嘛?”
“童子血,可以做上好的药引子,别浪费了。”季风没敢看他,扯着嘴角。
温钰不曾怀疑,乖巧地哦了一声。
季风把碗收好,叫人给他包扎伤口。
“王爷,拿到了。”季风把滴了血的碗,悄悄拿进书房。
萧昱辰拿起一旁的匕首,迟疑片刻,划破食指,将自己的血也滴进碗中。
他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看着碗里的两滴血……
书房里静谧,空气似乎变得稀薄,时间被挤压的漫长。
外面有鸟叫,有蝉鸣。
可萧昱辰什么都听不到,他满眼都是那两滴迟迟不能融合的血珠子。
“咣当——”
萧昱辰猛地打翻那只瓷碗。
他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来——温锦没骗他!
一首都是他自以为是!自作多情!他还以为,还以为……
萧昱辰侧目看向窗外,那的身影正在专注的练功。他满头大汗,脸儿红扑扑的。
温钰很有天赋,也很能吃苦,甚至比自己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昱辰多么希望他是……
季风听到屋里“咣当”一声,他怔了怔,猜到了什么。
“今儿就先到这儿吧?公子先回。”季风皱眉,隐隐担心。
温钰抹了把汗,拱手道:“多谢季将军。”
他蹦蹦跶跶离开。
季风这次没送他,他更担心自家主子此时的状况。
主子有多喜欢公子,季风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看公子无论眉眼、神态、甚至性格,都与主子有七分的相似。
季风甚至在心底己经认定了,这就是主子!
今日滴血认亲之后……可能一切都要不一样了。
“主子……”季风站在书房门口。
“不是。”萧昱辰闭着眼睛,仰面坐在椅子上。
他脚边的地上,是打翻的碗和洒出的血迹。
“本王真是傻,竟然把她想的那么善良!她就是个毒妇!恶妇!不守妇道!大婚之前己经失身!却赖在本王头上!”
与其萧昱辰是对温锦憎恶,不如,他是期盼了太久,骤然落空,心理失衡了。
“钰儿为什么不是本王的孩子?他爹究竟是谁?这毒妇不肯,是为了护着那奸夫吗?!”
温钰原本己蹦蹦跳跳离开书房,但他忽然想起,刚才那碗的味道不对,里头似乎有奇怪的药味儿。
“我得回去告诉季将军。他做药引子,别和碗里的药犯冲了!”
温钰怎么也没想到,他回到书房院中,就听到王爷这么一番话。
他脸儿紧绷,双拳紧攥。
“我娘才不是毒妇!不是恶妇!不许你诋毁我娘!”
“你是坏王爷!你是坏蛋!不许你欺负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