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眼神幽深，云绾宁瞬间便明白过来了。

“你的，是陈氏？”

云汀汀这才点头。

她眉头紧皱，心中似有万千纠结，好半晌才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大姐姐，其实我早就想将这件事告诉你，但是……”

“我怕你接受不了！更不想撕开你的伤口往上撒盐。”

所以她就一直压在心底，直到今日云绾宁问起。

只瞧着她欲言又止、左右为难的样子，云绾宁就知道她想什么了。

想必，云汀汀其实是知道一些娘亲病逝的内幕！

她眼神一凛，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汀汀，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

“你知道些什么，直便是。”

若娘亲当真是被人所害……

她一定不会放过！

云绾宁眼神冰冷，这一刻与平日里云汀汀认识的大姐姐判若两人……又或者，这一刻她见到的云绾宁，仿佛是面对云振嵩时的云绾宁！

云汀汀心下紧张，“我……”

“汀汀，若我娘亲当真是被人所害。你明知真相却故意隐瞒，可算是害死我娘亲凶手的同伙啊！”

知道她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云绾宁便故意拿话激她。

她知道什么话对云汀汀是最有效的。

明知凶手，却还故意隐瞒，这不是包庇？

包庇凶手，不就是凶手的同伙？！

云绾宁脸色不怎么好看。

果不其然。

听她这么一，云汀汀赶紧道，“大姐姐，我怎么会瞒着你呢？只是我也不确定罢了！所以才不好直接出来。”

她咬了咬牙，这才起事情经过。

“其实几年前母亲还未病倒那会子，我无意间听到了陈氏与云汀兰的谈话。”

那会子，她还以为自己当真是陈氏的女儿，云汀兰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不只是她这么认为，整个应国公府上下、甚至整个京城，除了陈氏母女二人，就连云振嵩恐怕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因此那会子，即便云汀汀不喜欢陈氏与云汀兰。

可她们，到底是她最亲近之人。

云汀汀再如何不情愿，也会时不时地去陈氏院里陪她话。

就是那一日，她还未进门就听到了陈氏与云汀兰故意压低的声音……

“我记得那会子正是午后，那一日日头很毒。”

因着是盛夏，夏日炎炎似火烧。

烈日灼烤大地，就连鸣蝉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

应国公府的下人们也都是懒洋洋的，甚至还有人直接躺在回廊下憩。穿堂风带着丝丝凉意，让下人们睡得很是香甜。

“我进陈氏院子时，下人们都懒懒的睡着，没有人发现。”

云汀汀仔细回想，眉头并未舒展开，“我也没有惊动任何人。”

“谁知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陈氏与云汀兰刻意压低的声音。”

许是想着外面下人守着，即便是有人进来了，下人也一定会第一时间回禀。

因此，陈氏与云汀兰毫无顾忌。

除了将声音压低之外，松开了警惕的弦。

云汀汀年纪虽，却也不是个傻子。

平日里没少听陈氏与云汀兰起别人的坏话，心头便起了好奇，故意将脚步放得更轻、悄然靠近了窗边。

“我听到她们……”

她顿了顿，面色迟疑的看了云绾宁一眼。

见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正轻轻的抚摸茶杯。

那副神色，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认真倾听她的话。

云汀汀便继续道，“我听到她们，那贱人还不死、得放手一搏什么的。”

“当时我并不确定她们的是谁。”

甚至并未猜想到顾无双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