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醒道,“银兰姐姐,杀人,那可是大罪啊。”
银兰脸蛋熏红,双眸染着朦胧的醉意,“呵,我自有法子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好妹妹,你只管把药给我就是,算我求你了,日后我一定报答你。”
酒后吐真言,一个喝醉了的人,是绝对不会骗人的。
银兰对胭脂的恨意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沈如许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细声道,“药我倒是有,只是这药一旦用下,可就无力回天了。”
银兰咬了咬牙,恨得两眼喷火,“我要的就是她死!”
沈如许嘴角轻勾,脑子里一个一箭双雕的计划瞬间形成。
她从怀里将一包药粉掏出来,悄悄塞进银兰手心里,得意道,“这药名唤鸩羽,比鹤顶红还要管用,姐姐只管拿去。”
银兰握紧了手里的毒药,嘿嘿笑了起来,“好,多谢妹妹,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不然那贱人又要发难,姐姐心里难受啊。”
她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跟沈如许告辞。
沈如许也喝了几杯,跟着起身要送。
银兰将她拦住,摇摇头,带着酒气的嗓音有些娇憨,“莫送,别让那贱人看见。”
完挥挥手,“走了啊,等我好消息。”
沈如许也笑,“好好好。”
待得走出酒肆,银兰抹去嘴角酒渍,混沌迷离的绯红眼眸瞬间恢复清醒。
没一会儿,她纤细的身影便走进了夜色里。
……
又过了几日,御史府里传来消息。
是胭脂重病昏迷,请了好几个大夫入府看病,只怕人已经不大好了。
再过了两天。
林氏吃了银兰送来的蜜饯果子,忽然吐血昏迷。
国公府乱成一片,赵徽亲自带着长枪杀到御史府,要将顾樱带回国公府问罪。
顾樱抚着隆起的腹,定定的看着怒火中烧的赵徽,冷静道,“父亲莫慌,我先带疆疆去府中看看母亲。”
赵徽挥动长枪,冷冷抵住顾樱的脖颈,沉声道,“阿羽若有好歹,你拿命来换。”
顾樱嘴角紧抿,也顾不得其他,让人唤了叶灼疆,便与赵徽一道回了国公府。
一进灵犀院门,便听见沈如许凄厉的哭声。
“娘!你醒醒啊!”
“娘,你怎么会突然中毒呢!都是银兰这个贱蹄子!要不是她故意在娘的吃食里下药,你也不会着了道,银兰,你还我娘来!”
满屋子丫头婆子跪在地上,皆是一副瑟瑟发抖的惶恐表情。
银兰更是被人五花大绑捆在堂内,脸上已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被人用帕子堵住了嘴。
顾樱再仔细看去。
只见林氏倒在地上,半个身子瘫软在沈如许怀中,脸色惨白,眉头紧蹙,嘴角渗出了大片大片鲜红的血迹,已是大气出气进了。
赵徽一进门便冲到林氏身边,本欲将林氏抱起来。
沈如许却红着眼,撕心裂肺的吼道,“义父,不要动娘亲!这毒药只要移动身子会弥漫得更快!”
赵徽大手一僵,八尺男儿,恁是当着众人掉下泪来,“阿许,你是大夫!快!快救她啊!”
沈如许嘴角一瘪,泪流满面的痛哭道,“义父,孩儿无能……这毒,孩儿解不了……”
赵徽怔怔的看着堂内已没多少生气的林氏,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魄一般,不知所措。
场面一片混乱,只有沈如许的哭声和咒骂声让人心头烦躁。
顾樱眉心紧了紧,太阳穴突突的跳,“疆疆,你去看看。”
人命关天的大事,叶灼疆不敢迟疑,大步走上前去便将沈如许掀开,“滚开,自己看不了就退位让贤。”
沈如许神情一滞,身子被推得跌在地上,颇有几分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