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等几天,栩栩你必须去检查下眼睛,否则你以后开车也不安全呀。”
“我知道啦。”
我闷头嗯了声,自己是很清楚状况的,自从去年昏睡后醒来,视力就大幅度减退。
五六十米外,有点人畜不分。
最搞笑的是有一天我想称下体重,在屋里就踩到电子称上,纳闷儿它咋不好使,没显示数字。
蹲身一看才发现,原来那是许姨刚打开包装还未使用的电磁炉。
一直没去医院测视力,并不是我自暴自弃,而是我想习惯模模糊糊的去看世界。
再一步步……
接受起来会自然点儿,毕竟结果就摆在那里。
不过许姨的也对,为了开车安全,还是去检查一下,配副眼镜,省的再闹笑话。
我揽住她的胳膊没心没肺的笑,“今晚先庆祝一下,走,回家让纯良看看您给我买的帽子,洋气的嘞!”
……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我坐在走廊边的排椅上,手上已经多了一副眼镜。
医生给我直接配了眼镜,就是款式不多,方形黑框眼镜,浅粉框眼镜,无框眼镜。
纯良一副很懂我选择的样子围观,我本能的询问医生,“没有丝边的眼镜吗?”
医生没有,我哦了声选择了无框眼镜。
纯良蛮惊讶,声地问我,“你怎么不选择那粉嘟嘟的?你不就得意那口么。”
我笑了笑没言语,镜片度数配好了,体检结果也出来了。
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和纯良的身体检查结果都很健康,唯独眼睛都有点问题。
不甘心的好像只有许姨。
她还留在医生的办公室里不断地询问。
“刘大夫,没机会了吗?栩栩这眼睛做手术也不行吗?”
“许大娘,咱都认识,我就直,栩栩这是视网膜退化症,这种病症一般在六十多岁以上的老年人身上比较常见,而且栩栩的病灶更复杂,是不可逆的。”
医生应道,“我也很奇怪,从外观看,栩栩眼睛没有任何异常,没想到她会这么严重,这对栩栩来讲,手术意义不大,没必要遭这份罪。”
“那……换眼角膜呢?”
许姨加着心询问,“把我的眼角膜拿出一个给栩栩,是不是就治根儿了?”
我抓着眼镜的手一紧,扭头看向办公室外门。
“大娘,视网膜和眼角膜是不一样的,眼角膜在最前端,是眼球的外壳,只有神经没有血管,而视网膜是在最里面,血管和神经很多,是内部结构。”
医生耐心道,“栩栩这个视力病变,换眼角膜是解决不了的,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视力,营养均衡,防止它快速的退化。”
我呼出口气,低头继续摆弄着手里的眼镜。
“那我懂了,刘大夫,纯良呢,纯良这斜视能做手术吗?”
“纯良可以通过手术纠正,不过大娘,任何手术都有风险……”
我微侧着脸听得认真,纯良忍无可忍的拽起我的臂,坐到距离医生办公室七八米远的排椅处。
“姑,你溜门缝这毛病能不能改改,听没完啦。”
“听听怎么了。”
我看向他,“纯良,你要是做完手术就是帅伙了,姑支持你做手术。”
这大半年来他瘦了不少,瞅着是更精神了。
“打住。”
纯良来脾气了,“侄子我浑身上下就这斜眼儿有特点,你给我弄没了,我还是我么!”
“可是耽误你谈恋爱呀。”
我笑着压低音儿,“不知道谁那时候还喊,我还没跟心爱的女人觉觉过呀。”
“哎,沈栩栩,咱不带这样的吧,你是不是看我好点了,又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