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钦懵了,一时语塞。
不过稍一思忖,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
“回祭酒大人,我确实推荐过此人。”
“起来,此人还是忠烈之后,其先祖乃是救过太祖皇帝的忠勇侯。”
“下官只知其才学过人,万万没想到,书法竟是如此不堪,倒是下官失察了,还请祭酒大人治罪。”
王振傻眼了,错愕地看着蒋钦。
竟然还可以这样?
“不,祭酒大人,江川是我推荐的,我与其父……”
“那就是我们两人都推荐了。”王振还没完,就被蒋钦打断,还抢了他后面的话,“我与其父也是至交好友。”
“只是最后登记造册时写的是不是下官的名字,下官就不得而知了。”
王振憋得老脸通红,简直想一口咬死这不要脸的王八蛋。
他刚想辩解,曹行之就摆摆手道:“好了,你们两不用争执了,为国举贤乃是你们的本分,瞧瞧你们,成和体统。”
“我意,这江川之文才可为第一。”
“待其入学,由我亲自授学!”
蒋钦幸灾乐祸地看着王振,嘿嘿,样儿,到嘴边的鸭子飞了吧!
不过霎时,他的表情就凝固了,祭酒大人要收江川为门生?
完了,我没机会了。
其他人也在腹诽曹行之霸道,他们可都有收门生的心思呢。
王振则害怕得快要崩溃了,那败家子的诗文和经义是买来的啊,被祭酒大人发现的话,自己就要倒大霉了。
成绩核定无误,隔日便会公布。
“少爷,待会儿看了成绩,可千万不能太难过,你这病不能受刺激。”马车里,颖儿认真地交代着。
江川懵了,“啥?我有啥病?”
颖儿顿时就红了眼眶,皱着秀眉伤心至极,“少爷,您没病,奴婢……乱的。”
完竟然别过脸去,哭了。
江川:……
我太难了,你们为何都要认为我脑子有病呢?
很快就到了国子监外面,江川一下车,就注意到了三名年轻士子,粗布长衫虽然干净,但已经有了破洞。
其中一人在另外两人的搀扶下勉强站着,脸色苍白,虚弱不堪,明显是得了重病。
“岳兄,韩兄,都是为我治病,花光了你们的钱财,连累你们跟我一起住破庙,害得你们没能好好温习,若是你们不能考上,我真是万死莫赎。”中间的年轻士子痛心疾首地道。
他们三人都是进京等待今年秋闱的士子,一见如故,相处甚好。
不料中间的陈宁患了重病,三人花光所有钱财为他治病,以至于没钱住店,只能在一个破庙里栖息。
就指望能进入国子监读书。
只是三人心里都有数,没有好好温习,只怕希望渺茫。
“陈兄这是哪里话,我们三人情同手足,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韩三千略带责备的道。
“不错,陈兄莫要多想,且等成绩公布后便知分晓,咱们一定都能考上。”岳风点点头道。
只是后面的话却明显没有了底气。
江川大概听明白了三人的情况,微微错愕。
跟我一样,都是有情有义的人,希望他们都能考上吧,如此也算有个栖身之所。
……
不远处,刘文彦早就在等着江川,身后还站着沈淑云。
今日的沈淑云,由于是抛头露面,所以打扮的十分保守。
大梁的女子,倒是没有那么死板,不至于足不出户。
即便穿着保守,但她光是站在那里,便足以让男性心中生出无限妄想,
沈淑云是被刘文彦强行叫来的,是看热闹,其实就是想让沈淑云见证自己名列前茅,甚至是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