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即逝,转眼己是正月十六。
昨夜是十五元宵节,那尚在弥漫的爆竹和汤圆味儿还笼罩着紫禁城的上空还没散。但宫里宫外,殿宇与市井之间,无论贵胄还是百姓都是喜衣再穿,继续笑颜。
大明朝的太子,今日大婚。
那便是普天同庆,多热闹都不过分的大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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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宫,更是装扮得富丽堂皇。
所有的摆设金银玉器瓷器,地毯家具都换成了新的。
就连宫殿屋檐上的彩绘,也都重新点缀过。
六斤站在镜子前,张开双手,任凭几个太监心的给他穿着吉服。
镜子中,昂扬少年,眉目之间英气勃发。
“年轻真好!”
一身杏黄色亲王龙袍的朱高炽看着镜子前的大侄子,低声对边上,穿着郡王龙袍的李景隆道,“看着就精神.....举手投足全是劲儿...”
李景隆一笑,诧异的看看朱高炽,“您才多大?在下官面前老?”
“哎....一到三十多岁,就感觉跟以前呀,俩人儿...”朱高炽摇头道,“不是这疼,就是那难受!太医查呢,还啥也查不出来!吃的也不香,睡的也不沉.....”
“这岁数身子不舒服也是正常!要么不惑之年呢!”
李景隆低声了一句话,又忽然大声对边上的一个太监道,“靴子,给太子爷把靴子穿上...”
指挥完太监给六斤穿衣服之后,李景隆继续对朱高炽道,“这岁数呀,是个坎儿!你看我挺硬实的吧,那年不也差点见了阎王了吗?人老了,吃药不管用,还是得练起来。像我,早上起来五十斤石锁,先扔他一百个.....”
“我也想练...”朱高炽愁眉苦脸的,“可是我虚呀!”
就这时,穿戴完毕的六斤转身。
“精神....”李景隆大声喝彩,随即眼眶一红。
六斤诧异道,“曹国公,你这是.....?”
“臣是有些动情了!”李景隆上前,俯身擦拭着六斤靴子上不存在的灰尘,哽咽道,“当年您才那么大点儿,就在臣的怀里.....呜呜,一转眼,您马上要成亲了!”
六斤温和一笑,看着李景隆的目光满是亲近。
而边上的朱高炽则是有些愣神,尽管经历过许多次,但他依旧不适应。
“丫刚才还关心我身体呢!瞬间就变脸,开始苦情上了?这他娘的转变的也太行云流水了....”
“这吉服呀!”
李景隆又前后捋着六斤身上龙袍的缝隙,“您十三岁上那年,臣亲自督嘱江南织造局,选了一千多能工巧匠,开始给您织造...”着,他突然掩面,“呜呜....”
“你这又想起什么了?”六斤笑道。
“臣....”
李景隆哭道,“臣忽然想起皇上当年大婚的时候喽,是臣扶着皇上的肩舆.....皇上那年穿的吉服....呜呜!”
“当年,皇上大婚有些仓促,皇上穿的吉服....还是孝康兴皇帝当年穿过的吉服....呜呜!”
着,他忽然开口道,“太子爷,臣斗胆....”
“怎么?”
六斤话还没完,就见李景隆竟然伸出手,捧着他的脸,仔细的看了起来。
“你这...放开孤!”六斤不悦道。
“臣多看几眼....”李景隆哽咽啜泣,“等臣下去见太祖高皇帝还有高皇后老太妃的时候,能把太子爷您现在的俊模样,给他们听....”
朱高炽张大嘴,心中暗道,“我草.....你他妈幸亏不姓朱呀....”
而六斤,则是闻言伤情,也顿时红了眼眶。
“老祖最后那两年,总是跟孤笑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