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一脸惊诧,声调都抬高了三度,“她在你们那儿当监国?!”
他怀中的摄魂镜都看不下去了:“主人,您的演技真是越来越浮夸了。”
范霜讪讪:“是、是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贺灵川先是不敢置信,然后反应过来,长长哦了一声,“青阳国、国监真是好手段哪,败而不亡,反而在万里之外又找了个好位置。”
“从前办案就能觉出,她和贝迦帝君的感情可真是深厚。”他看向范霜的目光,带上了同情,“从前,贝迦往这里派过监国么?”
这问题让范霜好生难受,又不得不答,筷子就伸在半空中:“从未有过。这是……头一遭。”
身为爻国臣子,他心里对这件事有疙瘩。
“这可真是……唉!”贺灵川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结尾,“范兄提醒我,今后莫要踏入爻国地界。”
“这话说的,贺兄担心自己在我国的人身安全?”
“不应该么?”贺灵川斜睨着他,“当年追查不老药案,我就得罪了青阳,差点被她派来的人炸死在驿馆里。”
“那可是灵虚城,她都能肆无忌惮行凶!如今——”他闷干一口酒,心有余悸,“我还是别在她眼皮底下出现为妙。”
“贺兄,你操持仰善商会、介入七国伐毗夏的战争。无论愿不愿意,你都已经进入青阳监国视野。”范霜赶紧出言,敲碎他躲进龟壳的打算,“莫怪兄弟说得直白,仰善商会想在闪金平原发展,你是绕不开我国、绕不开青阳监国的。”
“这个……”贺灵川面犯难色。
范霜忍不住激他:“贺兄,当年的灵虚城是龙潭虎穴,你都闯得面不改色;如今在闪金平原,怎么反而有了顾虑?”
“当时我还年轻……”贺灵川咳嗽了,“当时我还有赤鄢太子为后盾,也不算孤身闯龙潭。”
范霜听这“龙潭”二字,总觉得意有所指:
贝迦的妖帝不就是龙属?
范霜随口道:“在灵虚城中,贺兄身后是不是还有高人相护,否则最后哪能平安脱身?”
爻王就说过,贺灵川身后一定另有贵人相助。
能从灵虚城那个大漩涡中、能在青阳眼皮底下保住贺灵川一命,那所谓“贵人”的能量得有多大?
“啊?”贺灵川连忙摆手,一口气否认三连,“没有没有没有,范兄这话从何而来?”
然而他越是否认,范霜就越相信其中还有内情。
“我还想着事情都过去两年了。但贺兄若觉为难,便不要说了。”
“哎呀,不是我不想说,是真地没有什么内情。”贺灵川这才道,“赤鄢太子全力保我,帝君又是那般圣明,再说青阳国师犯下大错,一不小心被对手死死按住了七寸,再也翻不了身。你说,这些事情有多少是我这小人物能左右的?那时风卷云涌啊,一个大浪过来,我这小舟就翻了。”
范霜长长哦了一声:“贺兄这样说,我就懂了!”
“一不小心被对手死死按住了七寸”?那可是青阳国师!
什么样的对手,才有资格去按这条老毒蛇的七寸,并且还能按赢?换作范霜自己上,恐怕还没摸到人家的七寸,就先被毒血封喉。
就应该是霜叶国师!除了青阳的老对手,谁有这么大能量?
贺骁自比小舟,那么谁是大浪?不止是青阳罢,不然他早翻沉了。
打探到这个消息,他心中十分欢喜。
贺灵川看他眉开眼笑,也知道他在暗猜霜叶国师——自己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
这就对了,范霜留学灵虚城好几年,也不是政坛小白了,贺灵川越是否认,他越会自行脑补。
贺灵引导他往霜叶的方向去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