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杨主簿遂将早上遇见的意外都说了出来,详尽完整。
鹿庆安听得坐直了身体:“你是说,他可能早就知道仰善群岛有阴虺?”
“那些个残骸就从他面前漂过,姓雷的丫头也没少提,可贺少爷楞是一个字也不问。”杨主簿答得很直接,“就卑职与他相处这半天来看,贺少爷看起来大大咧咧、玩世不恭,但反应很快,胆子也大。”
否则怎敢跑去跟海盗谈判?
“他知道阴虺的存在,可能也知道仰善群岛的异状。”鹿庆安想起自己与父亲的分析,群岛突然生变、贺灵川恰好出现,时机上太巧了些。
也就是说,贺灵川很可能早知仰善群岛的情况,但依然坚持买下。
什么理由呢?
难不成他有办法对付阴虺和阴煞浊气?
想起刀锋港沙滩上残缺不全的阴虺尸体,鹿庆安打了个寒噤,那是不是贺灵川所为?
但转念又一想,怎么可能?
鹿氏先祖那些年请遍当世高人,也驱不掉仰善岛的阴煞。姓贺的不到弱冠之年,能有什么好办法?
他想了想,交代杨主簿要三缄其口。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必要去烦扰父亲。
……
董锐找来酒楼时,贺灵川正躺在软椅上,看底下的戏子唱花腔。
桌上清一色茶食点心,琳琅满目。
“来啦?坐下吃茶。”贺灵川招呼他,“这台戏不错。鹿大请我们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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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换了脸皮,董锐越来越喜欢市井之地。尤其这家酒楼有固定的戏班子,唱得很不错哪。他伸了个懒腰才坐下来:“怎么没酒?我要喝酒。”
想吃茶为什么不去茶馆,为什么跑来酒楼?
“喝酒得自己花钱。”鹿庆安没说错,贺灵川能在这里休息,茶随便吃、戏随便看,这都是鹿家预先付好钱的。
但吃饭喝酒可就是额外的开销了,得贺灵川自己支付。
鹿庆安那厮好生小气啊,贺灵川抚着下巴想,上回签协议后鹿庆安请客,自己是不是太不见外了?菜只挑贵的点,酒只挑好的喝。
这回鹿庆安就不干了,只给他垫了包厢和茶水。
尾款刚付完,待遇就下降,哎!这姓鹿的真是不懂做生意的窍门,难怪领地被他们经营得越来越小。
董锐很坚决:“我要喝酒,你请!”
这小子,花点钱怎么了?比鹿家还小气!
“你拿茶食下酒啊?”这么多糕饼甜点,能是下酒的?
“对。”
“行行。”贺灵川打了几个响指,喊伙计过来。董锐抢先问:“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是哪种?”
“莓子酿。是用四种莓果和山泉水酿出来的……”
“就要这个,先来两瓮!”董锐点菜毫不客气,“再给我们来一碟麻辣鸡丝、一碟酒糟丁香鱼、一碟子老醋响螺片!”
贺灵川只能苦笑。
董锐也不理他,一边看戏一边在膝盖上打节拍。
等到酒菜一道道上来,他才问贺灵川:
“说吧,又想拜托我做啥?”
贺灵川奇道:“找你吃茶看戏,联络联络感情,非得别有用意么?”
“那你找我只是闲的,真没事儿?”
“真没事儿。”贺灵川提瓮给他斟酒,“来来,敞开肚皮尽情吃喝,一顿饭才几个大子儿?别给我省钱。”
说罢他又唤来伙计,点了几个硬菜。
有慢烤多汁的羊排,有肥硕的炒蟹,最后一个盆子端上来时,董锐咽了下口水。
这、这么硬的菜?
盆子比小孩的洗澡盆都大,里面躺着一只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