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
她一瞪眼,贺灵川立刻道:“不敢,不敢。”
他赶紧切回正事:“我想找许院长,讨教一点问题。”
“学宫人事调动频繁,又要组织大考,许院长最近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
贺灵川向她连连拱手:“孙夫子帮帮忙,您神通广大,一定能帮我约上。”
孙茯苓笑了,脸上梨涡浅浅:“我花大力气替你约上了,有什么好处?”
“大力气”三个字,重音。
刚开始认识的孙夫子,好像不是这样啊?
她到底跟谁学坏的?
“那,但凭驱策?”贺灵川拍了拍自己胳膊,豪气道,“我这么大个人,你随便用。”
这种话他不敢对丽清歌说,但孙夫子是正经人,肯定不会把他“随便用”对不对?
孙茯苓瞟他一眼,那眼神让他有点心虚。
但她很快咬了咬唇:“过几天,我也要送一批书籍去玉衡城,在那里开牍印刷做教材用,顺便定做明年开春的考题,你陪我去吧?”
贺灵川侧目:“教材和考题都是你编订?孙夫子,你在学宫到底是个什么官儿?”
他原以为孙茯苓就是官学里的普通夫子,教一教书,管教一下小朋友而已。如今看来,好像不止?
是了,现在想来她是学宫院长的亲传弟子,又跟温道伦熟识,这些都是盘龙城顶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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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怎么可能只是个教书匠?
“今天终于想起来要问了?”孙茯苓哼了一声,“我是学宫博士。”
“呀!”贺灵川有点吃惊,“原来是孙大人,失敬了!”
这里的“博士”可不只是个学历,乃是正儿八经的学官,不仅传道授业,还要管书籍典章。
这可是领官俸的,难怪孙夫子家里的薪炭多到烧不完堆墙角,最后都送到他这里来,平时酒肉小吃也随便买,敢情拿着高工资。
“贺旅帅客气了。”驴车进了城南广场,没有直接去学宫,反而是听孙茯苓的话,先转去街市。
“你要拜托人办事,总不好空手去。”孙茯苓指点他,“你到第七家铺子去买云片糕,不要它家的招牌芝麻口味,而是要花生酪的;再买一斤蝴蝶酥,要焦蚜糖口味。”
“然后去白胖子的店对面,买两盒南边薪城运来的茶叶。如今南方商路已经打通,许院长最近就迷上了陈柑茶。”
贺灵川一一买好,重新上车。
这回驴车才直接停到学宫门口。
前方就是学宫正大门,红墙灰瓦有年头了,砖角都泛着白,最前头四根大柱都是四人合抱,看着粗壮宏伟,但新刷的木漆也掩不住本来的沧桑。
大门两侧的墙上嵌有砖凋,一边是蛟首,一边是神鸟,都很象形。
“这里历世三百多年,早在西罗国之前就建立。钟指挥使接手盘龙城后就着手扩建,保留了学宫的旧大门、老建筑,还有众多古树。”孙茯苓拍拍大柱道:“每年新生头一次从正门走入,都要经过这几根‘问道柱’。”
问道?
学宫大门的重檐斗拱下只有招牌崭新,是为“疏抿学宫”,蓝底金字,堂堂气派。
贺灵川经过城南无数次了,甚至连边上的官署都去过两次,但从没进过疏抿学宫。大概是从前读了十几年的书,潜意识里根本不想再走进学校。
现在,他跟在孙夫子后头,乖乖跨过了门槛。
就和他从前见过的多数学校一样,学宫大门后头就是大片广场,青石地面格外平整,错落着几百岁的参天大树。
广场中间有一四四方方的大水池,锦鲤胖得都快游不动了。
天快黑了,贺灵川还看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