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红奴看到活生生的阎王爷,便知道自己不可能在走出这条巷子,想想开口道:
“我若如实交代,夜少侠可否给我个正面交手的机会?”
夜惊堂单手负后,对此很大度:
“我让你先出一招,能不能逃出生天,看你自己本事。”
赵红奴把肩头的包裹取下,丢在了地面上:
“年轻时,我在云安见过燕恭帝的儿子,和那对夫妇中的男人长得很像,猜到他是前朝皇子。以前在云安当差,我知道鸣龙图有一张被燕恭帝带去南霄山,我觉得在他身上,当时想要抢夺,可惜失算了……”
折云璃自幼被师父师娘带大,对亲生父母其实没什么概念,但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明白了客栈里见到了两把剑,是自己亲生父母的,心底还是涌上了浓浓仇怨,暗暗咬牙盯着赵红奴,并未言语。
夜惊堂没想到杀人动机,单纯只是猜测对方有鸣龙图,但这动机却又十分合理,刚好和赵红奴入宫盗图、想杀公主灭口的前科对上。他想了想又问道:
“血菩提也是你安排的?”
“没错。我天赋绝伦足以胜任掌门之位,但老掌门一直不死,只能帮他一把。”
“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杀师是大罪,我不能在场惹人起疑,本来还想灭血菩提的口,但这老小子机灵,拿一半酬劳就跑了,根本没来拿剩下一半。”
赵红奴言语很坦荡,没有丝毫羞愧后悔,仅凭三言两语,就能看出是个心机深重、不择手段之徒。
折云璃心绪有点不稳,握了握手中刀:
“别和他废话了,直接动手吧。”
夜惊堂也觉得没继续聊的必要,不过说出去的话还是得算数,左手微抬勾了勾。
呼~
幽长过道内寂静下来,因为乌云遮天没有月色,只有远处的灯火余晖,照亮了巷内方寸之地。
赵红奴双手下垂不停张合,明显是想搏一把,但又忌惮‘夜大阎王’的赫赫凶名下不定决心,在对视片刻后,又开口道:
“夜惊堂,你步步都在人算计之内,往后下场比我好不了多少。”
夜惊堂知道这不是打嘴炮,而是在尝试用言语干扰他心绪,让他分散注意力。
这种干扰对手的方式,在江湖上不算罕见,但通常都得下猛料,比如说你媳妇屁股上有颗痣等等,让对方气急败坏歇斯底里,说正常的显然没啥用。
夜惊堂见赵红奴说这话,倒是起了兴趣:
“何出此言?”
赵红奴仔细观察着夜惊堂的气息,回应道:
“当年我能逃出云安、在天南扎根,少不了绿匪的提携。绿匪把我安排在这里,也是为了暗中观察天南江湖的动向……”
夜惊堂对于赵红奴的绿匪身份,倒是不意外,毕竟绿匪之所以叫绿匪,就是因为善于招揽难以在江湖立足的绿林匪寇,赵红奴的背景履历,显然符合绿匪的入门条件。
“伱意思是,绿匪一直在算计我?”
“也谈不上算计,准确来说,应该是养蛊。”
赵红奴打量着夜惊堂的身形:“上面养出北云边,也是抱着同样目的,不过你比北云边更厉害,北云边才被放弃了。”
夜惊堂微微颔首:“绿匪的首脑,养个蛊王出来准备作甚?”
赵红奴对于这个,想了想道:
“应该是为了对付奉官城。”
夜惊堂听见这话,就知道赵红奴也只是个跑腿的,并不知情,他回应道:
“绿匪可不是善人,目的岂会这般单纯。要我看,绿匪幕后之人是看上了我的功法。
“功法奉官城也有,但他拿奉官城的东西显然有风险,才想着重新养一个‘蛊王’达成目的。
“也是因此,他才会只教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