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个徒弟……”
“喜欢上自己徒弟了?”
女掌柜笑道:“这算什么事,女师父含辛茹苦把徒弟拉扯大,产生点情愫很正常……”
?
骆凝感觉这女掌柜看的真开,连忙插话:
“倒也不是,我徒弟也是姑娘,嗯……”
中年妇人明白了意思:“那就是师徒喜欢上了一个人。”
“……”
骆凝没想到女掌柜如此见多识广,张了张嘴想解释两句,但瞄了白锦一眼,最后还是没说话。
女掌柜见骆凝默认,只觉当代江湖好乱,不过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当前还是轻叹一声道:
“你知道这情况,还犹豫不决,说明已经情根深种,现在就算下定决心让给徒弟,以后还是得走错路,变成一段孽缘。”
薛白锦感觉女掌柜的话说到了心坎里,见此询问道:
“掌柜的觉得这事儿,她该怎么处理?总不能为了自己,毁了徒弟姻缘吧?”
女掌柜仔细想了想:“这个我倒是不好乱说。你自己心里觉得,是你或者你徒弟,求而不得遗憾一辈子难接受;还是师徒都得偿所愿,但会被外人说闲话难接受?”
“……”
薛白锦肯定是觉得她或者云璃求而不得难接受,喜都喜欢了,被人说两句闲话又如何?大不了从今以后退隐,不见人就是了。
“要是她徒弟不同意呢?”
三角恋这种事情,女掌柜也不好瞎出主意,委婉道:
“其实人年轻的时候,都被‘脸皮’给框柱了,偏偏姻缘这东西,又不能脸皮薄,大胆果断脸皮厚,才能达成所愿;犹犹豫豫瞻前顾后,不敢表露心意的人,最后通常是世上又多了两个伤心人。”
薛白锦微微颔首,觉得这话确实有道理。
璇玑真人就是大胆放得开,根本不在乎外人看法,如今情郎到手了不说,徒弟也照样是徒弟,一家人过的开开心心,也没见谁敢说闲话。
而她和凝儿,显然就是太含蓄,做的事和璇玑真人没区别,结果却天差地别,现在都躲着徒弟不敢见面了。
但要是大胆脸皮厚的话,那她岂不是得和云璃坦白,然后厚着脸皮说——从今往后,咱们各论各的,你叫我师父,我叫你妹妹?
这种事情,实在有点为难坨坨。
薛白锦暗暗琢磨间,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些许喧哗:
“诶?”
“快看那边……”
“奉老先生出来了……”
“奉前辈……”
薛白锦闻声一愣,起身挑开布帘,看向远方的龙门崖。
结果却发现光秃秃的崖壁顶端,有个身着武服的前辈双手负后往西南方眺望。
旁边还有个八九十岁的老者站在旁边,伸长脖子一起打量。
梵青禾没见过奉官城,瞧见石崖上的两道人影,眼神当即显出惊疑:
“那就天下第一人奉老神仙?看起来……看起来好生随和……”
骆凝见过卞元烈知道青禾认错了,开口道:
“那个老头子是卞元烈,旁边的才是奉官城,奉老神仙,怎么会伸长脖子东张西望。”
“啊?这么年轻?”
……
奉官城一百二十岁,但身形健朗、头发乌黑,除开气态老成,其他地方并不显老,看起来和华俊臣、仇天合这些长辈没啥区别,站在白发苍苍的卞元烈跟前,被认错也不奇怪。
薛白锦本来也在打量,不过马上又走出屋檐,望向了奉官城所看的西南方。
时值深夜又是阴天,城外的天空漆黑一片,看不到什么东西,薛白锦仔细探查,没发现异样,疑惑道:
“奉老先生在看什么?”
骆凝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