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看不透心思,哪怕是被皇长子逼入绝境,孤注一掷逼宫,她也未曾从姐姐脸上看到半分异色,只有在偶尔笑话姐姐诗词是打油诗的时候,姐姐才会恼羞成怒揍她。 饭都不想吃,在书房坐着写一晚上诗,这可比小时候她气姐姐受的委屈大多了,谁这么大胆子? 东方离人初以为姐姐是看到大魏文人被北梁虐了个体无完肤才如此,但略一回想——昨天夜惊堂差点把李嗣气死,这怎么也该龙颜大悦才对。 难不成又是微服私访,跑去找落单的软柿子偷偷切磋,结果踢上了钢板…… 念及此处,东方离人觉得大有可能,心中不由勃然大怒! 常言姐辱妹死,这种事情发生在她眼皮子底下,她若不给姐姐找回场子,以后还有何脸面问户部要银子? 东方离人脸色微沉,转过身来; “准备车辇,即刻进宫,本王去问问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 “是……” 侍女连忙跑了下去…… —— 车队回到云安城,接待的事情便算忙完了接下来各种杂事交给礼部去处理即可。 夜惊堂前两天给曹阿宁送了消息,上面有自己的日程安排,用以让曹阿宁等人取信李嗣,为此接下来的时间,还是得按照计划走,中午应该出现在金堂街,视察自己的产业。 回到天水桥,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刚到门口下车,秀荷就迎了出来: “国公爷回来啦~” “唉,叫公子就行了,国公来国公去的确实不习惯。” 夜惊堂跃下马车,回头去搀扶梵青禾,但梵青禾显然没有少夫人的觉悟,自己小跳下来,抱着箱子就往宅子里走,反倒是鸟鸟很有大当家的气态,自觉落在了胳膊上,让夜惊堂接着,还“叽”了一声,意思当是——还挺懂事。 ? 夜惊堂顿时无语,在鸟鸟脑壳上揉了揉。 秀荷上前想帮梵青禾接住东西,但梵青禾还没检查完送的酒,肯定不敢让人乱碰,开口道: “这是北梁朝廷送的东西,当心有诈,我先拿回去检查下。” 夜惊堂回来的路上已经略微检查过,心中估摸北梁就是象征性送个酒,不大可能在这种明面的动手脚。不过梵青禾小心为上,他自然也没有阻拦,一道进入宅子后发现宅子里空荡荡的,询问道: “三娘她们呢?” 秀荷走在跟前,回应道: “陆仙子昨晚就进宫了,现在还没回来。云璃和萍儿跑去逛街去了,三娘在家等着公子,马车都准备好了,公子可以休息会再过去。” 夜惊堂昨晚到今天已经休息的够多了,当下自然是以正事为主,先回到屋里换上了公子袍,而后便独自出门,来到了不远处的裴家巷子。 裴湘君并非官府中人,尚未听闻望江阁的事儿,只听到夜惊堂在芙蓉池练刀,把湖水一分为二的传言。 此时她知道夜惊堂回来,肯定回来找她,便在门口的马车上等着,而随行的掌柜护卫,则骑马停在门口。 等到夜惊堂过来,陈彪殷勤上前招呼: “少东家,昨天在芙蓉池怎么样?喝到了几个北梁蛮子?” “光谈事去了,我滴酒未沾,也没说几句话,坐了一会就走了……” “是吗,咱们都是武夫,这种场合确实不习惯……” …… 夜惊堂闲聊两句后,跃上马车,进入车厢便看到三娘裹着毛茸茸的黑色貂裘,做大户人家少奶奶打扮,在小榻上看着账本。耳边挂着翡翠头上是珠钗步摇,唇瓣也点上了火红胭脂,看起来端庄知性又勾人,显然精心打扮了一早上。 夜惊堂打量一眼后,来到跟前坐下,探头头瞄了瞄: “看什么呢?” 裴湘君微微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