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被清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连路过麻雀都得被逮住检查一遍。 衙署三门大开,身着黑绿衣袍的衙门捕快,手按腰刀在道路两侧笔直站立,四十多名大小官吏,提着袍子快步进入。 踏踏踏…… “李大人,怎么回事?” “好像是京城来了钦差暗访,刚刚在城中遇刺……” “娘诶!钦差都敢行刺?!” …… 而衙署后方,一间面向花园的房间。 房门外,两个身着黑衣的总捕按刀而立,全神贯注扫视着周边风吹草动,鸟鸟则蹲在屋脊上盯梢。 屋里,四盏灯台放在屏风两侧,明黄光芒把宽大房间照的通亮,多宝架上摆这些文玩字画,中间则是一面画着持扇美人的屏风。 屏风后放着暗金色的楠木棋榻,棋案上摆着些许伤药和螭龙环首刀。 夜惊堂褪去外袍赤着上半身,在榻上就坐脸色稍显苍白,不过气质依旧沉静。 梵青禾白皙双手染了不少血迹,在身边跪坐,处理着肩头触目惊心的伤口,不时还小声问一声: “疼不疼?” 夜惊堂脱战之后,肩膀又没打麻药,肯定疼。 但外面有人,他还是神色风轻云淡,打量着墙上的一幅字画: “这幅画看起来挺有门道,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郡守王宁和两个官吏,穿着官袍恭恭敬敬在屏风外站着,听见此言,王郡守连忙陪笑道: “夜大人好眼力。家母乃京城王赤虎王公子的舅母,往年下官进京时,随王公子去靖王府拜访,靖王特地赐了这幅山水图。夜大人若是喜欢……” “诶,不用。” 夜惊堂只是觉得画风眼熟,随口问问罢了,他转头说起正事: “让外面人都散了吧,我这次过来,是追查私运案。 “断声寂通敌叛国,往北梁私运鳞纹钢,我今日虽将其绳之以法,但并未问出其他同谋。 “伤大人已经查扣了岜阳的一家镖局,里面有不少禁物,城内的地头蛇王虎,与此事也有牵连。 “这些事情还得请王大人联系镇国公,仔细彻查崖州大小官吏和边军,切勿留下漏网之鱼,过几天朝廷会派人协助王大人。” 王郡守连忙拱手:“这些本就该是下官分内之事,只是往日没想到,断声寂有那等名声地位,还人心不足蛇吞象,私底下偷偷通敌。 “多亏夜大人明察秋毫,代崖州百姓铲除此贼,不然下官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夜惊堂江湖出身,不太习惯这些客套话,加之确实有伤在身,安排完事情后,就送了客。 王郡守见夜太岁没有给他下马威的意思,可算是如释重负,连忙带人离开了院子,本来还想问问要不要安排几个花魁舞姬伺候,但瞧见夜太岁身边有侍妾,还是没开口。 吱呀~ 房门打开又关上,屋子里便安静下来。 梵青禾跪坐在身侧,处理伤势的同时,也在偷偷看夜惊堂和官吏说话,心里还暗暗琢磨——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当年名震四海的天琅王,想来也不过如此…… 等待外人离开,梵青禾还想夸一句夜惊堂仪态真好,结果脚步声刚消失,身前的夜大公子,就是身体一软,直挺挺往后倒去。 “诶?” 梵青禾正在包扎伤口,见状连忙单手扶住后背: “你别乱动。” 夜惊堂也不想乱动,但消耗巨大,已经快失血过多了,回来时就有点站不稳,在这里硬绷着说了半天,现在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开口道: “要不我躺着你来治伤?” 梵青禾转头看了眼,硬木棋榻坐着还好,躺着肯定不舒服,便往里侧挪了挪,直接跪坐在了夜惊堂背后,让他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