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过便服,然后赴宴。
王斗正要告辞,忽然听一声尖细的声音:“哟,大家伙都在。”
众人一,却是太监刘元斌与卢九德从辕门内走了出来,二人身后都跟着几个心腹宦官,辕门外的车轿旁,同样聚着一大帮小侍从,见主子出来,都连忙上前侍候。
说话的正是大太监刘元斌,对于监军内臣,众人都不敢怠慢,更别说刘元斌司礼监太监出身,久居各军,威望素著,各人都向两个太监施礼问好。
一个小宦官仔细给刘元斌系上锦缎金丝缕披风,刘元斌慢条斯理地享受着,对众人的问候不以为意,忽然他眼睛一亮,却是人群中的王斗。
他略整披风外衣,向王斗走来,开口笑道:“方才白虎堂重地,不好向将军招呼,此时再见,果是威武不凡,怪不得能洛阳、襄阳大捷,立不世奇功。”
他来神色阴沉,不过此时一笑,倒有几分和蔼之色。
他身后跟着太监卢九德,则是笑眯眯的,油光满面。
王斗不知道这个太监什么意思,微笑道:“公公客气了,斗不敢当。”
刘元斌说道:“遇见就好,对了,咱家正好有一事与将军商议。”
王斗心念电转,说道:“公公说。”
刘元斌道:“咱家知道将军襄阳大捷,斩杀献贼两千精骑,所获骡马良驹甚多,不知能否打个商量,给咱家让个三百匹良马?”
此言一出,场中气氛微妙起来。马文豸、马智等游击、参将均是兴灾乐祸,猛如虎、孙应元、黄得功各人则是眉头皱起,特别孙应元,脸色有些难,这个死太监,贪婪成性,也不人物场合。
此时刘元斌为孙应元监军,此人仗着自己久监各军,又是司礼监太监。挟势而骄,不断对自己索取不说,还侵占军资。将营中精兵尽入其人标营,还冒领了许多功劳,自己念在其是内臣监军,不想轻易得罪。
不过王斗是什么人?孙应元虽初见王斗。也知道这王斗不是好相与之人,小心惹出祸事。
他咳嗽一声,上前低声道:“监臣……”
刘元斌一罢手,制止孙应元的发言,不悦地着王斗道:“行与不行。王将军给个话,咱家又不会短了你的银钱。”
王斗脸色沉了下来,对刘元斌与卢九德王斗略有了解。卢九德贪是贪,关键时刻,惟贿是徇,辙募群僧诵佛号,以祈免死,别的倒没什么恶行。这刘元斌什么人?崇帧七年。接受李自成的贿赂,使其部冲出车箱峡,绝处逢生。
贪不说,而且心性阴冷,纵兵劫掠,玩寇殃民是常事。历史上的崇帧十四年,李自成攻陷南阳。刘元斌抢掠妇女北逃,后见带着妇女逃跑不快。就将所掠妇女全部溺死河中。
现在更敲诈自己头上来,别人不敢轻易得罪内臣,王斗可没有这个顾虑。
而且东路马骡虽多,战马却少,刘元斌张口就要三百匹良马,何为良马,至少是战马,自己哪里肯给?至于银钱,不说刘元斌给不给,便是给,自己会缺那点钱么?
想这里,他淡然道:“良马官也缺,却是抱歉了,告辞!”
斗篷一甩,扬长而去。
舜乡军各将皆跟在王斗身后大步而去,谢一科与高史银还回过头来,对刘元斌怒目而视。
温达兴更眼中寒光闪闪,眼睛掠过刘元斌的脖颈,崇祯十一年的时候,自己随将军杀了大太监高起潜,当时惶恐,不过事情过去,现在想想,不过如此。
这刘元斌再敢啰嗦无礼,就让他随高起潜而去!
刘元斌没想王斗竟如此不识抬举,不知好歹,当众扫自己颜面,半响,他才反应过来,又惊又怒地尖叫:“匹夫无礼!”
猛如虎、孙应元、黄得功等人没想王斗竟敢当众扫刘元斌的面子,皆是哑然当场。
……
当晚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