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
田部总刚才也吓得一起趴下,将身体死死掩藏在一块土崖小坡之后,此时见老胡猫着腰起来,倒是安然无恙,暗暗遗憾同时,一样心有余悸,神射手的可怕,他也是领教了。
他们继续往夹口处摸去,一路驱赶饥民前行,中途又劈翻了好几个。那些饥民没办法,或是哭喊着,或是神情狰狞上前,也不知上辈子作了什么孽,才落在这流贼手上。
终于,众人离夹处口更近,就见路口摆着一些拒马,一门虎蹲炮安在拒马中间,似乎有几个炮手蹲在那边,别的就看不清楚了,因为视线被崖坡挡着。
“上前!”
田部总热切地看着那边,他一声怒吼,挥刀就将一个饥民砍翻在地,余者老营兵也纷纷驱赶饥民上前。那些饥民虽然手上有刀,却丝毫不敢反抗,他们哭喊着,被赶着往夹口处的虎蹲炮方向冲去。
梯崖上又探出一些鸟铳,打翻一些饥民,随后就被坡下的鸟铳手与弓箭手压制。
很快那些饥民冲到近前,随后他们见一个炮手举起手上的火绳杆,往火门上点去,在众饥民惊恐欲绝的哭喊中,虎蹲炮发出猛烈的炮响,一大股浓重的白烟腾起。
一股猛烈的火光冒起,一大波霰弹轰射而出,面前的坡地爆起无数的烟尘,大片的泥土草屑纷飞,阵阵血雾,二三十个饥民血肉模糊的扑倒在地,各种姿势的翻滚嚎叫不停。
“上!”
田部总眼睛大亮,官兵开完炮了,再次装填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此时梯崖上铳声也是稀稀拉拉,正是好机会!他的长刀一指,他麾下的老营兵以盾牌掩护自己,争先恐后的往夹口处扑去。
看那些老营兵顶着盾牌呐喊狂冲,一路还将一些挡道的饥民砍翻在地,巡山营士卒都有些愤愤不平。八条皱眉道:“真的攻进去了?胡爷,兄弟们的功劳就这样被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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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凝视着那方,他摇了摇头:“怕没那么简单。”
他脸上露出狡猾的神情,低声道:“总觉得心里毛毛的,随时准备走。”
八条一愣,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田部总看部下越冲越近。很快就可以冲进夹口去了,不由裂开大嘴直笑,好,大功到手!
此战虽说大部分是巡山营的作战功劳,但自己可以说防线是自己攻破的,巡山营最多只有配合之功。想到这里,他心头涌起一阵得意,回头看了老胡一眼,想看看他的脸色如何。
却见他果然脸上变色。却是愣愣看着夹口那边。
田部总疑惑看去,随后他的脸色也变了。
就见一些士兵出现在夹口处,他们一出现,似乎就有一股冰冷的寒意往四周弥漫开来。
这些士兵手上举着鸟铳,他们的鸟铳竟然没有火绳,铳口上配着铳剑,寒光四射。他们一色戴着八瓣帽儿铁尖盔,盔上红缨飘扬。他们穿着火红的棉甲,甲面上满是粗大的铜钉。显然内中镶有铁甲。
他们神情冷厉,身上散发着让人悸动的气势,他们举铳瞄着那些冲去的老营兵,眼中满是冷漠无情的味道。
老胡喃喃道:“靖边军!”
他当然知道这是靖边军,靖边军骨子那股味他一闻便知,前两日.他攻到第三道矮墙防线。也是被这些靖边军冲杀击溃。
“这是?”
一股深深的寒意从田部总心头涌起,传闻孙传庭有一只督标营非常犀利,又传闻那些督标营人马是靖边军装扮。但不管他是靖边军还是孙传庭麾下,对他这种身经百战老兵来说,眼前出现的人有没有战斗力。他看一眼就知道。
极度危险,眼前出现的人极度危险,田部总的脸瞬间就白了,他不由自主看向老胡。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