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留下,也是以性命换取一些工食银钱,经历这场大战后,或许,以后在他们平淡的生命中,多了一份可以吹嘘提起的话题,成为人生中的一抹亮点。
他们在旁看着,同样悲伤地流下泪来。
普通明军的招魂,很多人已经看多了,所以他们多是挤在靖边军的招魂之所,当官将汇齐,仪式开始时,仿佛一种发自心灵的震颤,从内心深处腾起。
相对之下,他们少了那种欲断魂的悲伤,然多了一份激昂,一种震慑人心的感染力。
他们祭祀时,自王斗之内,所有将士行持刀礼,在金声玉振,悠扬的雅乐之中,齐声高唱:“舜土起剑兮,策马定寰区,将军星绕兮,勇士月弯弧……忠勇将士兮,历万劫不泯,天地玄黄兮,真灵永存在……”
似乎一股宏大的什么扑面而来,很多人都呆了,那些归顺的蒙古人,一样目瞪口呆,洪承畴叹息,怪不得靖边军总打胜仗,王斗身上,总有挖之不尽的宝藏啊。
哀乐隐隐传来,缓缓低落,温达兴怔怔呆了一呆,他踉跄起身,没了右臂,这行走,总感觉的不方便,而且他伤情仍重,连前往祭拜兄弟都不能。
或许,日后,自己也不能待在尖哨营了,虽然大将军让自己安心养伤,更仍让自己担任尖哨营主将,不过温达兴知道,为了营中众兄弟,自己必须辞去主将一职。
他习惯性走到自己“艺术品”面前,左手艰难地抚摸那些心爱的宝贝,心下黯然,别了,自己心爱的剥头皮事业,别了……
他的目光,更注目在正白旗巴牙喇甲喇章京迈色的头皮上,心中涌起黯然神伤的感觉,这份作品,可谓自己的巅峰之作,耗费了太多的心血,难道从此成为绝唱?
温达兴神伤良久,猛然一个激灵,不,自己不能颓废,没了右手,自己可以借助工具,比如锦衣卫那些工具,自己创作作品的道路,不会停止,决不停止!
温达兴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似乎又重新找回人生的道路,身上的伤痛,也隐隐减轻不少。
他不知道,他此一念,日后他源源不断制作出各种精美的工具,还写了多本刑讯方面的书籍,因为技艺出众,贡献重大,经“宗师堂”审定,一致同意,授温达兴匠师身份,此为不表。
就在温达兴找回人生目标,寻思打造什么工具,都用对付孔有德时,帐篷一掀,谢一科满面笑容的走进来。
温达兴说道:“谢兄弟,祭拜结束了?”
谢一科点点头,随后神秘道:“温爷,你看小弟给你带来什么人?”
温达兴奇怪道:“谁?”
谢一科脸一沉,换上腾腾的杀气,喝道:“带过来。”
很快的,几个五大三粗的夜不收军士,将一个五花大绑的粗壮鞑子押解进来,一路还不时的拳打脚踢。
温达兴看这鞑子四十多,一张大饼脸,塌鼻子,脸上有几道疤痕,容貌颇为丑陋凶恶,身上穿着甲喇章京级的镶白盔甲,被押进来时,仍然咆哮挣扎不休。
温达兴沉吟道:“谢兄弟,这是……”
谢一科脸上浮起悲痛,说道:“温爷,还记得崇祯九年时,我们出哨,当时队中的黄国庠兄弟?”
温达兴一惊,随后眼中浮起刻骨的仇恨:“就是那个甲喇章京?”
谢一科点点头,牙齿咬得咯咯响:“当时那被俘的通事说过,黄大哥被这鞑子挖去眼睛,还剖腹挖心,最后分了尸……”
他看向眼前鞑子,冷笑道:“满洲镶白旗甲喇章京颜扎,这么多年过去,还没有升官啊,哼哼,大将军已经开始处决二鞑子跟高丽狗,这个鞑子,在决战时冲得快,被我军俘获,我无意中看到,大将军也同意了,将这鞑子交由我们处置!”
温达兴大笑,黄国庠的死也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他拾起头看向:“黄兄弟,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