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手足同袍的敌人。
而且因为杨翼飞的消息,他们心底都淤积着一股憋屈,此时见到敌军,那股憋屈就转化成了愤怒,这也算是一种迁怒行为。
当下在一名手持弩箭的年轻兵卒带领下,大喝一声“杀啊”,便要冲上前,将这些伤兵尽数歼灭。
“住手。”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而前冲的岳家军身前,横上了一杆在光球的照耀下,银光闪烁的长枪。
岳银瓶与杨翼飞对视一眼,随即看向众将士,沉声道:“岳家军从来不杀毫无还击之力的敌军。”
听了岳银瓶这句话,众金国伤兵顿时坚持不住,纷纷跌坐了回去,他们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
说话之人他们自然认识,不是那率领岳家军与他们金兵连场大战,七战七胜,灭杀他们三万袍泽的岳家军先锋官追魂夜叉又是谁?
既然她这样说了,那就一定不会再对他们下手。
完颜不破看向岳银瓶的目光复杂万分,夜叉,夜叉,为什么你偏偏是我的敌人?
岳家军将士们也只得忿忿作罢,虽然对朝廷已经心灰意冷,但岳家军的军纪却是深入他们骨髓的。
杨翼飞忽然蹲下身,从地上拾起一撮草药,放到鼻尖嗅了嗅,随即缓缓点了点头,道:“我想我知道为何血神子不敢进来了。”
他举了举手中的草药,道:“这是洗心草,是金兵专门用来疗伤的草药,血神子虽然已经不是人,但依然残留着对同伴袍泽的感情。”
“血神子没有眼睛,只靠气味来分辨同伴,洗心草是金兵用来疗伤所用,所以金兵身上通常都带有洗心草的味道,它们之所以不敢追进来,就是因为怕错杀了同袍。”
听到杨翼飞的话,那些金国伤兵突然抑止不住的哭了出来,完颜不破闭上眼睛,泪珠自眼角滑落,岳家军将士们也是恻隐之心大动。
虽然是敌人,但金人也是人,也有人的感情,纵然他们信奉的是狼魔,更是以狼为图腾,但他们毕竟是人不是狼。
金国伤兵们悲泣了一会儿,便止住了哭声,他们的眼泪,是为那些为了让其他同袍活下去,甘愿永堕无间地狱,化为血神子的同袍而流。
但他们是军人,流血不流泪,泪水永远属于懦夫。
岳银瓶默默放下手中银枪,上前为金国伤兵包扎疗伤,刚才那个带头冲杀,手握弓弩的小兵道:“不杀他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为何还要救他们?”
箭头瞥了他一眼,沉声道:“见死不救跟杀了他们有何分别?想杀他们,就要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杀,不是在这。”
说完转头对身后一名士兵道:“小四,带几个弟兄到外面守着,有任何动静立刻回来禀报,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遵命。”
“老徐,看好完颜不破。”
“是。”
杨翼飞瞥了那年轻士卒一眼,这还是个熟人,正是当年有过一面之缘的死神尼克,不过他现在还叫徐流星,是徐庆的儿子。
众岳家军将士们受岳银瓶影响,纷纷有样学样,上前帮助金兵包扎伤口。
而他们此举,也让自己身上沾染了洗心草的味道,就算出去也不会再被血神子攻击。
完颜不破被随意丢到了墙角,徐庆带着几个将士亲自看守。
时间很快过去,岳家军将士在这处营寨,与金国伤兵和平共处了一夜。
天亮以后,他们一直等到临近中午,血神子终于消散,箭头点齐兵马,出城而去,完颜不破自然也被他们押着一起走。
城外,杨翼飞与箭头等人告别后,便返回了城中,他隐身在侧,暗暗找到那个带着瑶池古卷的金国监军,契丹人耶律鬼,将他杀死后夺走了瑶池古卷。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