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尽力竭,肝脾欲裂。
这是一趟始发车,上车的人很多。人流挤过检票口,就像水流挤出闸口,陡然地加速。人们拎着大包小包,朝着停车的站台,翻山越岭,连走带跑。
杨宇佳跟着跑了几步,跑不动。她的木箱太大,一走一拐的。木箱的提手粗钢丝一般细,女孩子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住长时间地勒索。
杨宇佳歇下来拿起手掌看,掌上一道青紫色。汪晓霞埋怨说,都怪你妈妈,给你弄这么一口大箱子。
没办法。宇佳也十分恼火地说,叫她少往里面装点东西,她就是不听。
杨宇佳原本自己准备了一个帆布旅行包的。刚好能把所有的衣物用品装进去。妈妈一定要她带棉袄。她说用不着。再说包里面也装不下。
妈妈把家里用的木箱子收拾出来,说用这个可以装下。这口箱子是妈妈当年的陪嫁品。已经用了二十几年。除了朱红的面漆局部有点脱落,其他都还好好的。
见所有物品连棉袄一起装进去还很宽余,妈妈又给他煮了些鸡蛋加进去。说带在路上吃。杨宇佳不愿意带这个木箱子,当时还并没考虑到提把勒手,只是嫌它土气。
妈妈不管:一个装东西的箱子,讲什么土气洋气。实惠好用就行。要是白天,杨宇佳肯定要再去买一口旅行箱。但已经到了晚上,哪里还有卖东西的。此刻想起来好后悔,当时真不该向老妈妥协。
杨宇佳拿出手绢,用它包在木箱子的提手上。再试,疼痛依旧不减。眼见一波一波的人把她们抛在后头,汪晓霞陪着杨宇佳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