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二回到驻马店,与小别半年的妻子袁氏刚重逢,看着妻子高高隆起即将临盆的肚子,高兴的上前把脑袋贴在肚皮上聆听。
“哟,这小子踢我,劲这么大,一定是个大胖小子,将来当将军的料。”陈十二哈哈大笑,十分高兴的对妻子说着。
袁氏看着年轻而又健壮的丈夫,此时哪有半点五品将军的样子,
“你在京城这么久,没有在那养别宅妇吧?”
“怎么可能,我们天天在讲武堂里读书上课训练,学院门都没怎么出过。而且你不知道,这东京城里虽热闹,但啥啥都贵的很,这新年前后,京城到处挤满了人。那饭店酒楼茶馆,抢钱似的,结果还坐无虚席。一桌好点的席面,要几块银元呢,我的个天,咱御营一个兵月饷才多少哩,咱哪舍的花那个钱。”
“你们一群军官在京,就没一起去喝花酒打茶围?我可不信呢。”袁氏的曾祖父那可是睢阳的袁可立,大明兵部尚书,东林大佬。
她祖父也是名士高官,父亲如今也是一省参政。她虽说是婢女所庶出,打小地位较低,后来又遇战乱,遗留河南,可毕竟名门大户出身,见识还是有的。
陈十二赶紧牵着妻子的手,讨好笑道,
“去过两回,一回是咱国姓爷坐东请客,请其它几位国姓爷,咱是中军,能不去吗?不过咱也就是鞍前马后侍候,过去招呼接待,他们喝酒抽烟吃点心闲聊,虽也叫了几个名妓,其实也就是应酬,没喝花酒。”
“后来我们同学喊着去了回,碍于面子,总不能不去,我很老实的,啥也没干。”
“那青楼楚馆真去不得,随便逛逛,那都至少得花十块银元了,点个曲儿都得五块起步了。就算那一般的想宿一晚,那也得十块起。年前有位富商赎了位新近扬名的姑娘,据说三千块银元呢。”别看陈十二在永城老家来了个回衣锦还乡,大宴乡亲宾朋,特意弄八大碗宴请乡亲,一顿饭就花了一百多银元,但那可是几十桌,而且难得一回。
出身贫苦的陈十二平时可是很抠门的,就算如今是五品武职,还是提督中军心腹,一月下来小百块银元收入,但平时也绝舍不得随便乱花一文钱。
袁氏仔细的打量观察了他一会,发现丈夫还是老样子,倒是松口气。
“该应酬的时候还是得应酬的,也不能光去蹭吃蹭喝,以后也得礼尚往来回请,这做官不比当兵,得维持好关系,你也别怕花银子。”
“可不敢乱送礼。”
“又没让你行贿受贿,但平时正常点的人情往来却是不能少的,这是礼数,礼多不怪,但礼数不周可是不行的,这里面学问深着呢。”夫妻小别重逢,倒是都很高兴。
“我这回在奉天见到岳丈了,岳丈与叔父还请我吃饭,对了,岳父从广西参政任上,留京挂职,任太仆寺卿。岳父仕途正热前途无量啊,他由南宁知府升广西参政还不到一年,这又留京挂职三品太仆寺卿,估计不出两年,就能升侍郎了。一任侍郎满,到时起码也是外放一省巡抚啊。”去年底,大量京官下放挂职,如有名的四公子,都以三品六科掌印都给事中之要职,下放到台湾去当五品的府司马。
还有四品官外放做县丞的。袁赋诚三十来岁,也仅是崇祯十七年的拔贡,拔贡本身就是地方大臣推选优秀的廪生入国子监,说白了还是秀才。
不过袁赋诚做为袁可立的长立,家世好,他父亲袁枢也是任过户部郎中督饷辽东,崇祯十七年任河南参政分巡大梁道。
所以在崇祯末年,袁赋诚也以贡出授知县。朱以海监国后,在浙东的袁赋诚积极参加抗清,先授御史,再授南宁知府,在那边做了三年知府,虽是特殊时期特殊提拔,但安民征税政绩还不错,所以升参政。
转眼又上挂太仆寺卿。别人都是要下放去锻炼,袁赋诚也是挂职,却是上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