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我公一身新式大明官袍,象征着三品以上重臣的紫袍玉带,腰间还佩带了金鱼袋,里面装着入宫核验的金鱼,这位让北京的皇父摄政王都气的吐血的严公,如今在民间成了一个传奇。
但当皇帝说出要再次北伐时,他很冷静。
一个多月前还是满清的内院大学士、江南五省经略,还被鞑子封了个世袭一等侯,甚至还是得了一个世管的佐领,这可是实打实领主,一个佐领三百丁,想当年大唐凌烟阁功臣秦叔宝,也不过实封三百户。
严我公比一般的大明官员更了解南北双方的更多详情。
他重归大明后,当过一个月的戎政尚书兼总理处行走,能够接触到最顶级的情报。
天下各地无数情报汇总到中枢,严我公都感觉犹如雾里看花,总是看不清真切,更别说凭此做出最合理的决策了。
情报总是真真假假,甚至有的情报是有延迟的,不少情报还相互冲突,不仅严我公难以判断,就是中枢的诸位大学士,各位大太监,甚至如王之仁这等大将,也有时很难决断。
但皇帝却总能果决而迅速的做出处置,甚至是高屋建瓴的提前就谋划部署好了,而这一年来的无数胜利,也都证明这位天子每次做的判断都很准确,准确到让人想不明白。
虽如严我公有时也会觉得,这可能是因为皇帝比较注重情报收集,情报部门设立的多,有东厂有锦衣卫,兵部有职方司,御营有采编所侦缉处情报处参谋处等等,皇帝手中得到的情报更详细,其情报分析能力也更强,所以最终做出的决断也更全面准确。
但这其实也不够完全,严我公内心还是认为是天子明睿,非一般常人,对军事等有超人的敏睿。
这是一位与唐太宗李世民,南朝宋刘裕那样的武皇帝。
甚至可能还有大明气运庇护。
没有人知道,其实朱以海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先知,虽然各种情报纷杂混乱,但对于知晓未来总体走势的他来说,事先知道了答案,再反过来推线索,自然就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
再用这些求证过的情报线索,来填充细节,自然就迷雾尽除。
别人都在迷雾里摸索着前进,朱以海却是完全不同。
不过对于朱以海来说,这样虽然显得他非常圣明神武,但也会有些坏处,就是大家也免不得有时会怀疑他的决策,毕竟以前对不表明以后也全对,而他们凭手里并不完全甚至错误、矛盾的情报,有时得出的结论会跟朱以海的完全不同,所以有时免不得要反对天子。
朱以海明明知道自己是对的,可有时别人却难以相信,甚至不愿遵从,这让他很痛苦。
“鞑子如今意图很明确,打算在西线全力进攻,甚至是要以吴三桂这些汉奸带着汉兵打前锋,八旗则在后面一步步跟进,在中线的湖广安徽,东线的徐淮江南,则明显是要守。”
“我们不能如他意,得开辟东线战场,要发挥我们现有的一些水军优势,海路攻徐淮山东,牵制鞑子力量。”
严我公问,“陛下,虽然西安会攻失败,但西线如今也还不算坏,贺珍等主力未失,奉旨退回汉中整军后,凭其险固,加上勋阳、川东的官兵,是可以构筑防线,阻拦清军南下的。”
“陕甘这些年饱受天灾后祸,如今极度糜烂,清军想稳固陕甘并不易,若以陕甘为大本营,进攻汉中四川,更无法得到钱粮补充供给,无法支撑其大规模的用兵,清军若要从陕攻汉,这是不能成功的。”
严我公对鞑子的部署和底细比较清楚,关中从天启年间就开始闹起义,本就贫困之地,太平年月都总是自给不足,这乱了二十年了,各方势力都在那里你来我走的乱战,如今人口锐减,土地荒芜严重。
清军就算是常期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