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有遗诏?」
「三天前,陛下自觉大限将至,让侄儿立了遗诏,由总管冯嵩飞保管。」南宫定答道。
「不,这不可能!」
听到南宫定的话,黎重心中顿生疑惑,继续说道:「按照大卫惯例,皇帝临终前,都会召集大臣、妃子、皇子,拟定继位之事,为何陛下空有遗诏,却没有召见诸人?」
此时朝廷剩下的百官,除了南宫定的人,就是唯唯诺诺力求自保的官员,虽然心中困惑,但谁都不敢附和黎重的话。
「黎大人,本王都说了,陛下是暴病而亡,驾崩前夕,他身体已经好转,皇兄自己也未曾想到,一夜之间竟然……」
「唉!」
说到这,南宫定叹了口气,装出一副满脸悲伤的样子。
随后,他朝冯嵩飞使了个眼色。
见状,后者身体一哆嗦,立刻站出来,战战兢兢说道:「是的韩王,陛下近几日身体好转,本欲让臣焚毁遗诏,怎料事发突然,陛下一睡就再也没醒过来。」.
冯嵩飞掩面哭泣,哭声倒是真诚。
既然是暴病而亡,当然不会想到召集重臣,拟定传位大事。
「遗诏呢?」南宫德淡淡问道。
冯嵩飞赶紧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遗诏,两手高举过顶,恭敬地递给南宫德。
接过遗诏,南宫德伸出枯瘦的双手,缓慢将其摊开。
他将脸贴近,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玉玺所落之处。
身为皇室最高辈分的重臣,他有权利也有义务,查看遗诏真假。
至于遗诏的内容,南宫德并不关心。
他只要确认,遗诏是真的即可。
足有一刻钟,南宫德终于将遗诏合上,交还给冯嵩飞。
「宣读吧。」他淡淡说道。
群臣见状,都知道南宫德如此说,便代表了遗诏是真的。
「是!」
冯嵩飞接过遗诏,随后挺直身子,大声诵道:
「先皇遗诏!」
所有人一齐跪下,除了南宫德。
「朕体不安,今将绝矣。皇太子南宫江遭遇不幸,齐王南宫山品行不端,大逆不道,难堪大任,燕王南宫稷虽聪明机敏,但始终年幼,今有皇八子南宫社,秉性纯良,宽仁律己,朕若西去,立其为帝,望百官辅之。皇八子未及弱冠,特令赵王为摄政大臣,朝廷一应大小事务,悉数由他处理。望众人勠力同心,扬我大卫。钦此!」
读完遗诏,群臣窃窃私语。
一些反应较快的臣子,已经知道了其中猫腻。
而南宫德则是面无表情,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