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兵,还得派遣人手,乔装打扮,暗中跟随策院生员。”
亲兵又是一愣,不知原由,但他已放弃思考,以他那榆木脑袋,想破了也无法猜透权深翰的深谋远虑,还不如直接询问,“这又是为何?”
“防止山匪言而无信,出工不出力,光顾着救人,而不去击杀秦易。”权深翰微微眯眼。
亲兵心中感叹,彻底无言,暗暗同情秦易。
遇到权深翰这样的对手,不死也难。
明日,不仅有山匪等着他,还有一众军中好手,到时候双管齐下,明年明日就是他的忌日!
……
天际泛起鱼肚白,还未大亮,就有四人扛着轿子绕过街角,朝府衙快步行去。
一路无人,轿子前行无阻,半刻钟时间就到了府衙。
行至朱红大门前,轿子停下,一名轿夫上前敲门。不多时,就有个睡眼惺忪的小厮打开一个缝隙,探头出来。
看到知府大人的轿子停在门前,不满于被打搅清梦的小厮,顿时一惊,连忙洞开大门,将轿子迎了进去。
行到正堂,轿子停下,身穿绯袍的知府曾明知,迈步出了轿子,走入堂中。
片刻之后,堂鼓响了起来,颇为急促,鼓声传出极远,打破了周遭的寂静。
宿于府衙的小厮奴仆们,尽皆惊醒,连忙起身,撒开脚丫子跑出府衙,前往各坊,唤醒犹自沉睡的胥吏。
听闻知府大人紧急召集,胥吏们不敢耽搁,急忙朝府衙赶去。
有的刚从床上爬起来,衣服尚未穿戴整齐,就闷头前冲,端的是争分夺秒。
堂鼓响起,半个时辰未到者,杖责二十。
为了娇嫩的屁股不受折磨,众人只能往死里赶,也暗暗惊诧,大清早就召集众人,到底发生了何事?
有些老胥吏知道,若无大事,绝不会敲响堂鼓,由此心中甚是彷徨。
府衙正堂,曾明知坐于桌案之后,眉头微微皱起,指节敲着桌面,发出笃笃声响,一下又一下。
他心中如涌潮一般,思绪不断,以至于茶盏端来许久,也未曾喝上一口。
昨夜,得知焦茂将于离阑府城斩首示众,曾明知就忧虑不已。
熬了几年,他终于得到许诺,只要今年政绩不出污点,明年就能加官进职。
整整一年,他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就怕行差踏错,毁了前程。
如今已是年底,可以稍微松口气,可谁知道,致命问题终究还是来了。
焦茂虽被擒下,可仍有不少残余匪兵,日夜图谋将之救走,若是在别处救走也就罢了,与他无关。
可如今,竟然押来府城,压力都倾泻在他身上,以至于一夜无眠。
大清早就召集众多胥吏衙役,便是为了妥善安排,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