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卫弘减少了在诸葛丞相身边待命的时间,一头扎在了本部营寨中,组织人马演练八卦兵阵。
征南先锋军早就是在与雍氏叛军的浴血奋战中,成长为一支不容小觑的精锐之师,但演练兵阵这件事着实难比登天。
征南先锋军本部人马到还好说,那些无当飞军的士卒有的连汉话不会说,对错综复杂的汉军旗语更是一头雾水。
卫弘麾下一万军士,演练了数日的八卦兵阵却始终难见丝毫进展。
这些曾如虎狼下山的汉卒,在这一刻像是一团失去头领的蚁群,在校场上乱作一团。
卫弘摇了摇头,终于是在现实中认输了,觉得短时间内操练麾下兵马速成八卦兵阵难比登天。
好在,诸葛丞相并不是需要卫弘率军以八卦阵拒敌,而是担任诱敌之计的角色,作为前排引诱蛮军深入,最终掉入汉军的包围圈之中。
但如果拿着现在的本部兵马去迎战孟获蛮军,那就不叫诱敌之计,直接就是本色出演。
卫弘正在思索着如何扮演好这次交阵的“弱兵”角色,就接到了诸葛丞相的军令。
诸葛丞相让卫弘领兵出寨,作为前排汉军迎战孟获蛮军,要求的战果只有一个,吸引孟获兵力冒进二十余里。
卫弘领命之后,招来诸部将校安排出兵事宜。
听闻此番采用的不是平常惯用的方阵迎战孟获敌军,而是仅仅操练几天的八卦兵阵。
这让句扶这些人心急如焚,见到乌合之阵的可不只是卫弘,还有他们这些中层将校。
兵阵一乱,别说应对敌军,就是己方同袍之间也会发生践踏。
卫弘想了想,还是径直吩咐道:“先套用八卦阵兵吧,与蛮军交手片刻后,咱们便要撤军。”
撤军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门,尤其是在后有追兵的情况下,卫弘不得不考虑一些细枝末节上的事情。
权衡了片刻,卫弘最终还是决定道:“按照正常交战的思路,由句扶和夜郎柯担任出战主将,故意败给蛮军后,咱们丢兵弃甲,北退二十余里,最重要的是防止敌军骑卒追杀,路上多撒一些铁蒺梨一些的拒马之物。”
众将应命:“末将领命!”
“对了,全军简装上阵吧,既然是诱兵之计,那就要示敌以弱,阵型杂乱一些,汉军的旗帜也摆的杂七竖八一些。”
将这些事情一一嘱咐完毕,卫弘才率领麾下兵部出寨,进入诸葛丞相安排的地点迎战孟获蛮军。
……
……
却说蛮王孟获在帐中正坐,忽哨马报来,说三洞元帅,俱被汉军捉将去了,部下之兵,各自溃散。
孟获大怒,遂起蛮兵迤逦进发,正遇在前方列阵等待的卫弘所部汉军。
两阵对圆,卫弘领句扶、夜郎柯出马横刀望之,只见门旗开处,数百南蛮骑将两势摆开。
反观汉军这边,旗帜杂乱,军行松懈,在这一道狭长的山谷内摆开四方八圆的军阵,毫无杀伐之气可言。
蛮军中间,孟获出马,头顶嵌宝紫金冠,身披缨络红锦袍,腰系碾玉狮子带,脚穿鹰嘴抹绿靴,骑一匹卷毛赤兔马,悬两口松纹镶宝剑,一副蛮夷之王的行头做派。
孟获昂然观望,回顾左右蛮将嘲笑道:“人每说诸葛亮善能用兵。今观此阵,旌旗杂乱,队伍交错,刀枪器械,无一可能胜吾者,始知前日之言谬也。早知如此,某反多时矣。”
孟获身边,一人策马上前对其提醒道:“蛮王,某认识这支领军汉将,十分奸诈阴险,还请蛮王小心行事!”
说话这人正是当初自仆水跳河的雍闿,冒着丢掉性命的危险后,费尽周折穿越了哀牢山脉后,终于抵达了依附孟获的金环三结部落,随即被送到了孟获所在的银坑山。
孟获看到雍闿这副惨兮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