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几乎断送掉了雍闿所有的家底,想来即便去投东吴孙氏,也不受重用,反倒是那位与他刎颈而交的孟获,才有可能重视自己。
想到此处,雍闿阴狠的目光就看向了东北方向,紧紧咬着后槽牙。
“哼!某雍闿一定能东山再起,到时候与汉室朝廷的新仇旧恨,一并给你们算清楚!”
仆水算不得大河,河面最窄处也宽达十几丈,水流湍急。
想要安然渡过仆水,势必要找到渡口或者船筏。
雍闿就打算待休息一阵过后,就沿着江水北岸好好找一找有没有渡过仆水的竹筏。
没有想到,雍闿靠着大树根打算闭眼休息的时候,忽然有号角声响起来,四周多山,回荡声此起彼伏,不知从何处响起来。
此时此刻,已经风声鹤唳的雍闿,岂能觉得这号角声是平白无故响起来的。
果然,很快仆水河岸边就响起来了一阵马蹄声,雍闿翻身上马,发现来者并不着汉家军服,但一身鲜艳的革甲让雍闿认为他是当地的青羌夷族。
来者有数十骑,腰负弯弓,手握长枪,注意到了河岸边上的雍闿一众人,连忙策马围拢过来,为首的那人问道:“尔等是何人?”
雍闿眯起眼睛,扫视着围拢住他们的人影,最终也是放下了手中的刀柄,耐着性子解释道:“某等乃是双柏毛氏的私曲,因路途遭遇强盗,丢失了货物,一番厮杀后有幸逃命了出来,正打算寻路返回主家去报信。”
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啸聚山林的恶徒比比皆是,再看向这几人慌不择路的模样,倒像是真的遇到了山林盗匪厮杀过。
为首的那人显然是认识双柏毛氏的,于是笑着说道:“原来是毛氏的私曲啊,路遇盗匪也算是不走运,不过相信你们族长毛彦的宽宏大量,也会谅解你们的。”
雍闿闻言,扬起嘴角看着这人,笑着解释道:“不知头领是何处人家,某双柏毛氏的家主可不叫毛彦,些许是头领记错了……”
看着雍闿通过了自己的试探,那人笑了笑,指着仆水的下游说道:“大概是某记错了,看来你们真的是毛氏的私曲,顺着这条河向下走,就是双柏的方向。”
雍闿循着仆水看过去,然后对那人道谢:“多谢头领指路,敢问头领姓甚名谁,好容某回禀家主!”
雍闿的话音刚落下,又有号角声响起来,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马蹄声。
这列骑从的领头人神色忽然变得严谨了起来,盯着远处的方向,只对雍闿回了一句:“某乃是永昌郡府五官掾吕凯,奉命在此剿乱,尔等若是无事,就趁早离开吧,省得遭遇叛贼砍杀!”
“吕凯……”
听到这个名字,雍闿的脸色闪过一丝愕然,旋即看着吕凯带人策马离去的背影,不再耽搁:“事不宜迟,赶紧从此地离开!”
锦帽貂裘的吕凯向着号角声响起的地方进发,永昌郡府治下山高水长,且兵力有限,中原北塞烽火传信那一套在永昌并不适用。
唯有这号角声,在山地峡口之间最为适用。
接到益州郡府正昂公的书信后,吕凯不敢耽搁。
汉家聚集精锐准备歼灭雍氏叛军,雍将军府相隔甚远,更肩负边防重任,不能擅自出兵前往谷昌助阵。
但派兵阻隔永昌一带,既是防备雍氏叛贼的漏网之鱼逃脱点,也防止南疆的蛮王孟获趁机北上。
不多时,吕凯终于带人到了另一头的山谷口前,这才发现来者尽服汉家兵甲,那一面面汉家的殷红军旗甚是惹眼。
吕凯亲自上前,对着领头的一位年轻汉家将军拜道:“永昌郡府五官掾功曹吕凯,见过将军!”
“原来是吕功曹啊……”
卫弘早在永昌太守王宗处听闻过吕凯的名气,果敢勇毅,乃是秦时丞相吕不韦被流放蜀地的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