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卫弘的安排甚是妥当,于是行揖礼将这件事应下:“喏!”
卫弘盯着卢雄看了一会儿,面色平澹地笑着说道:“在抵达牧靡山道之前,先去牧靡城外东河里查验一件事,是否有户人家有卢雄这位长子,家中人丁若有出入,就没必要去探索着牧靡山道是真是假了,直接押了卢雄回来即可……”
卢雄一怔,眼前这位汉家将军只不过是在月余前与自己见过一面,没有想到记忆力如此之好,竟能还记得自己先前所说的家中状况。
显然,这番言语态度,足以说明汉军将校并不信任这卢雄。
但卢雄只能无奈苦笑,汉军对他防备甚重,新降之人也确实难以信任。
只见卫弘招来鹿戎,派人带这卢雄下去,好生休养,待张毣点齐人手后,由他作为向导进行探索迷道这件事。
待卢雄离开后,张毣才开口问道:“你们觉得这卢雄所言是真是假?”
率先说话的是鄂焕:“某也听夷王说起过,当初雍氏惯用诈死假降之策,这才招致谷昌之祸,卢雄所言太过夸夸其谈,卫将军如此谨慎部署,酌量的不也正是这一点吗?”
鄂焕看似粗旷,但句句在理。
卫弘也颔首道:“卢雄所言是真是假,倒是不必挂怀在心了,几日后待他们回报便知,眼下最为要紧的事,就是咱们的兵马逐渐到齐,该怎么依托牧羊关,对雍氏叛军部署用兵了!”
说起这件事,句扶哈哈大笑,见鄂焕投来不解的目光,句扶解释道:“如今牧羊关兵强马壮,汉军也不需要固守重防,上个月某率骑部可是扰得雍氏叛军日夜不宁,颇有斩获。”
张毣看着句扶,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干笑着附和道:“这段时间,咱们派遣巴隆率领无当飞军袭击雍氏护粮军甚有奇效,如今雍氏都已经派遣骑军亲自护送粮草,看来对擅长翻山越岭作战的无当飞军甚是忌惮啊!”
鄂焕闻言一愣,他率领部落勇士自牂柯郡返回越嶲已经多月,时常听见夷王对他密谈雍氏叛军极为棘手,人人死战,是心头大患。
到了这汉军营帐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听到鄂焕耳中的都是有关汉军对雍氏叛军的讥笑之言呢?
卫弘道:“眼下既然有了破敌的新思路,倒是不必再示敌以弱,明日集齐大部兵马,出关作战,目的就是让雍闿知晓汉军主力尽在牧羊关,逼迫其将雍氏主力调拨过来。”
众将纷纷抱拳应道:“喏!”
……
……
牧羊坡前,雍氏叛军的攻势愈发凶勐。
先前汉军还能趁着休战的空隙,派人打扫战场,回收掷枪。
但近日来,雍氏叛军没有给汉军半点喘息的机会,时常挑灯夜战,冒死攻城,不惜一切代价,这副模样真像是狗急了要咬人。
张毣的烦恼也来了,往常人少,雍氏并不重视保护粮道,汉军以战养战,屡次奇袭倒也并不缺乏粮食。
汉家军队和后续到来的越嶲诸部,加起来共有数万人马,没有稳定的军粮来源,定然会发生大规模的兵马溃逃。
大筰周围虽然多河岸平地,但水利不兴,涝灾频繁,很难开垦良田耕种。
纵然南中是一年三熟的宝地,但没有足够的良田,也产出不来多少粮食。
雍闿派遣骑部亲自护送粮食,对善于山地奔袭的汉军严加防备,这也让汉军少了主要粮食来源。
如今数万人的人吃马嚼,每日消耗的粮食不计其数,这可让张毣绞尽脑汁,想尽千方百计为汉军筹措粮食。
只是战事急促,人心慌乱,总有力所难及之处,让张毣每日忙得头痛欲裂之余,总有各种粮草不足的问题找上门来。
“张司马,今日越嶲头领魏狼率领部落三千勇士进赴大筰扎营,特来禀报。”
张毣睁大了眼睛,无奈了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