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被烧了,咱们这边的粮草就少了半数来源……”
雍闿抬起了手制止了雍芒继续说下去:“母庸多言,大筰汉军不多,且雍阑率本部人马驻扎在那里看守,某只需率领本部人马前去大筰便可,至于粮草……”
雍闿转过头来,看着味县营寨内走动的民夫徭役,已然说出了心中的盘算:“搜集民户的粮草,就说待击退汉军后,雍氏会减免去他们每年一成的租税!”
听着雍闿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雍芒不再阻拦。
确实,抛开族兄雍闿对卫弘此人的私怨不说,若是再纵容大筰方面的汉军不管不顾,定然是一桩天大的祸害!
而且越嶲诸部见利忘义、趋利忘害的天性,在谷昌城北遭受了那般大的损失后,定然是跑回了越嶲高原上舔舐伤口。
又有一部分汉军跑到了益州郡南部的山地里。
那么驻扎在大筰的汉军势必不多,由两部雍氏兵马出战大筰,堵上旄牛道的南端出口,定然是无虞的。
只是,雍芒看着自家族兄有些阴郁的脸色,心中不知为何总冒起来一阵寒意,总觉得有何处不妥的地方。
……
……
一把大火彻底将堆积如山的牧靡仓粮垛烧得精光。
站在山岗上,卫弘看着火光冲天的牧靡仓,山麓徐徐返回大筰的奴隶军背负着大袋粮食满载而归。
雍氏部曲在牧靡安排的本族部曲并不多,不足千人。
沿着河谷两岸,有着大量的佃户,他们耕种着雍氏的土地,身家性命早就已经和雍氏深深地绑到了一起。
见到汉家军队突然打来,更是拿起家中的农具,协助雍氏的守军对抗汉家军队。
只是双方人数悬殊太大,对于远道而来进攻牧靡的汉家军队来说,在牧靡根本就没遭遇什么像样的抵抗。
秋日刚收上来的粮食,还没在粮垛里消去夏日的暑热,就被汉军打开了仓门,自己吃了拿了还不算,甚至还将牧靡仓内的粮食分发给周围民户!
这番康他人之慨并没有说动牧靡河谷两岸的民户归附汉家,他们只在一旁冷眼看着挥动兵戈的汉军士卒,男人们抱着妇孺,老者们唉声叹气……彷佛是等着汉军的屠刀朝着他们挥下来。
出乎他们的意料,汉家军队并没有想象中的凶残。
他们没有对牧靡城内的百姓进行血腥屠杀,甚至在那些牧靡守卒束手投降后,只让人剥下他们的革甲,拿走他们的兵器后,就放走了他们。
雍氏的族老们不是说这些汉军将士皆是虎狼之心吗?
但牧靡城内军民,在看着汉军士卒消失在山林小道上的背影后,竟掩面哭泣了起来,跪在地上看着面前的小袋粮食,始终不敢相信……
“火烧牧靡仓之后,雍闿必定倾尽全力进攻大筰,句司马,一场恶战在即了……”
手持长槊站在卫弘身后的句扶爽朗地笑道:“末将等候这一战太久了!不过话说回来,卫将军这种打法确实能让雍闿暴跳如雷了,哈哈!”
句扶的笑声刚刚落下,就见鹿戎领着一人到来:“将军,前部一曲的曲长巴隆来了!”
这人用着越嶲夷部的礼节拜见卫弘,语气还是生硬的汉话:“巴隆,见过卫将军,句司马。”
“巴隆……”
卫弘亲自走到他的面前,亲自扶起了他:“巴隆,这一仗虽然不大,但你颇为英勇,能先登牧靡仓,还斩杀六人,立了大功,可有什么心愿?”
巴隆闻言,目光动摇,身上沉重的汉式甲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眼前这位汉家将军对麾下士卒,不看出身,只重军功。
心中压抑许久的话,到了喉咙中,巴隆最终也没说出来,只是抱拳对卫弘说道:“受汉家恩重如山,巴隆不敢有所妄求,只是将军曾许诺过,若能斩获敌寇,便能废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