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夫有眼无珠,竟当着卫将军的面,全然没有认出来……”
?习有些惊诧卫弘的年纪,看上去尚未加冠取字,怎么就当上了大汉的宁远将军了呢。
可怜某?习独霸建伶一地数十载,到头来不过犯了些许过错,竟被当初的益州郡太守董和撸了建伶令的职位,还打压了自己的一众亲族。
反观这卫弘年纪轻轻的,竟能加封为大汉朝的杂号将军,独领一军!
人比人,果然是气死人啊!
对?习前后判若两人的举止,卫弘只能笑笑。
眼下雍闿虽然率军北退,但实力犹存,况且还有驻守在味县、前往攻打永昌郡的诸路兵马,再度聚集起来,恐怕又是一桩极大的麻烦。
亲身经历了雍氏私曲的强悍战斗力,卫弘已经对这股地方叛军不能等闲视之了。
家族势力在益州郡南部根深叶茂的?氏,或许可为汉家军队的助援。
卫弘对?习说道:“?族长,雍闿叛军不过只是疥癣之疾罢了,我此番前来只不过率领三千人马,尚能打的雍氏叛军如同丧家之犬,两日后还有三万多人马增援滇池,到时候雍闿只能做困兽之斗了!”
?习驻扎在益州郡南部,所得消息甚少,听闻卫弘说出来这些话,心中有些骇然。
没有想到在夷陵大败的汉室,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再次组织起这般多的兵马进驻南中。
当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习问道:“后续赶来的汉军可是由原庲降都督李恢率领?”
雍闿拒守味县,连商旅往来一律禁止,益州郡府与大汉朝廷的文书往来早已中断,更别说居住在南部建伶的?习了。
南中这几年变动太多,大汉朝廷也是风雨飘零。
所以?习还不知道自己那外甥李恢究竟是否继续担任庲降都督。
见?习问的如此小心翼翼,卫弘便知道了他心中的顾虑,笑着说道:“?族长,李将军如今仍然是我大汉的庲降都督,乃是南中军事的最高统帅。只不过李将军并未率军进入益州郡,汉军主力如今仍然被挡在味县以北的盘羊道上。”
如今明攻味县,暗绕旄牛的行军策略倒是用不着再隐瞒什么了:“此番袭扰雍闿后部的,乃是我麾下的征南先锋军与汉家越嶲夷王高定麾下的越嶲诸部,共计三万五千人。”
?习闻言,连连赞叹道:“若在二十年前告知某,德昂有朝一日能直接调动这般多的兵马,某一定会乱棍打走他!”
卫弘已然知道?习乃是李恢的姑夫,想了想还是对?习说道:“?族长,临行前李将军嘱咐我,若行军至俞元及建伶一带,若有兵力粮草不足之处,可求助于当地的李、?等大族……”
若说之前,?习还对当年遭汉室免官仍旧耿耿于怀,如今得知李恢受到汉室朝廷的继续重用,?习心里怎会还有不满的地方呢。
当年遭遇一同免官的李恢,就曾劝说他这位叔父前往上蜀地寻出路,只是彼时的?习顾虑甚多,觉得若没有建伶?氏的家底,岂能受到彼时的益州牧刘章重用。
可这建伶?氏的偌大家底,又岂能是说带走就带走的。
于是?习便对寄身汉家朝廷的仕途死了心,只管经营?氏所在的建伶这一亩三分地了。
如今听到当年愣头青的外甥李恢如今出人头地,南中屡遭大乱却仍旧被汉室两代君主信重。
如此君臣之谊,即便是身为李恢的姑丈,?习也是羡慕得很呐!
再退一万步说,当年官职被削一事,到底是自己利欲熏心,董和也是依照法令办事,于情于理来说,都怪不到汉室朝廷的头上。
想到这里,?习原先作壁上观时候的彷徨无措,如今已经有了确定的答桉:“此事何须德昂嘱咐,老夫也有报效汉家朝廷的拳拳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