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喉的西北风!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越嶲诸部的各大头领很快就一起跑到了高定的营帐中,为自己部族的利益进行申诉。
“夷王,眼下已经到了冬天了,越嶲山上的水草已经枯黄了,咱们跑出来这大半年把牛羊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没有粮食部落的勇士都要跑光了!”
暴戾凶狠的李求承说的更是露骨:“我等皆是率领部族敬奉夷王的,但夷王偏待夜郎、俚獠和盘木三大部族,让他们凭空得到汉军许诺的百万石粮草,是不是对其他越嶲诸部太不公平了!”
坐在营帐主位的高定,环视了围拢在身边的诸部头领一眼,眯起眼睛,很好的掩饰掉了内心里愠怒的心情。
明明是这些人自己的犹豫,想要在退驻会无,对汉军和朱褒、雍闿两路的战争作壁上观,怎么到头来反怪上自己去偏待夜郎、俚獠和盘木三大部族。
再者说了,自己调拨给鄂焕的两千直系勇士,那也是看在这么多年鄂焕为自己尽心尽力的效忠情分上,彼时的自己可没有想到会捞到这么一大笔收益的结果。
但这些话,高定只能在心中想想而已,作为明面上的既得利益者,还是越嶲诸部共奉的夷王,他势必不可能说出这些使得越嶲诸部离心离德的话。
很快,高定就高声笑道:“本王还以为你们来是为了什么要紧的事呢,原来竟然是为了此等区区小事,诸位坐下谈吧,正好本王也要找你们过来,商议这件事!”
一听夷王高定这般说,其他人忍住了脸上的发作之色,纷纷围着营帐坐了下来。
哪怕是心里极度不平衡的李求承,也在冷哼了一声过后,不情愿地抱着手臂,冷眼瞧着夷王高定想要说出来什么托词。
高定见喧闹的营帐中逐渐安静下来,于是高声说道:“汉军在汉阳之战中取得大捷,足可说明本王率领诸部归附汉家这件事并没有做错,没有落到朱褒此贼身首异处的结果,诸部头领应该感到庆幸!”
当日狼山崩塌的场面还历历在目,高定这番话确实让在场的越嶲诸部头领无从反驳。
高定接着说道:“至于夜郎、俚獠和盘木三部得了汉军数以百万石的粮草欠款,诸位头领也不必对这件事眼红什么!”
“南中之地,可不仅仅只有一个朱褒和牂柯郡,还有雍闿的益州郡、永昌郡。望远了瞧,那南蛮孟获所在的南疆之地,其地域人口便不逊于南中分毫。诸位头领若是想在汉军那里换来粮草,尽管率领本部勇士去抢便可,有多少奴隶,就有多少粮食!”
高定这番话辩得越嶲诸部的头领无言以对,是啊,汉军还未平定益州郡,想要换来汉军的粮草,还有大把的机会!
但他们可是见过雍闿的家底,他可不是朱褒那样的软脚虾,而是货真价实的南中勐虎。
雍闿招募的私曲军队、积藏的军备辎重可不逊于越嶲夷王高定率领的越嶲诸部。
雍闿尚且是一块硬骨头,更勿论雄霸南疆数十年的蛮王孟获了。
恐怕自己这些人拼了命咬上去,也很难在雍闿和孟获的身上咬下一块肉,甚至有可能崩坏了自己的牙口!
高定瞧了他们一眼,从他们为难的神色中不难猜测出来他们是在顾虑什么,心中冷笑了一阵,直接点了出来:“诸位头领是否在忧虑,想要击败雍闿的私曲,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狼豪岑很直接地点了点头:“这些年,雍闿凭借味县收取了不少的商贾重税,更有益州郡数县良田的供给,实力雄厚。汉军还没打听到雍闿的底牌,但咱们是清楚的,想要吃下雍闿,恐怕咱们并没有这个实力……”
高定的右手不断地敲击着桌桉,他很乐意见到这些夷部头领陷入到眼下的困境当中,这样才能愈发巩固自己的领袖地位。
所以让这种身处困境的低落情绪持续了片刻后,高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