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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卫弘是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清醒过来,整洁而芬香的房间映入眼帘。
不熟悉的房间陈设,让他的心里顿生警觉,扭过头去才看到了诸葛乔的熟悉脸庞,眼中那丝戒备才荡然无存。
诸葛乔起先被卫弘睁开眼的神色吓住了,十分狠戾,见到卫弘面色缓和,诸葛乔才干笑着说道:“卫弘,昨日你真的出了好大的风头啊,那些蜀中名士都对你奉若神明了!”
“不过你也当得起,以前只听闻过逆魏曹子建七步成诗,只当是以讹传讹,昨晚亲眼所见才知道,七步成诗的曹子建算什么,有你在此,便是十个百个曹子建也是白搭!”
听闻诸葛乔这些赞美之言,卫弘倒是并未在意,左右看了看问道:“我怎么还在这里。”
诸葛乔答道:“你什么都好,就是这个酒量真的一言难尽,昨晚你喝的醉醺醺的,君嗣公是想将你带走的,可我父亲说今日要单独见你,便将你留在府中了。”
“单独见我?”
卫弘的脑袋瞬间充满黑线,似乎是意识到某些不对劲的地方,卫弘抬起头看着诸葛乔,试探性地问道:“昨晚喝多了,没闹出什么笑话吧?”
诸葛乔耸耸肩,双手一摊道:“你说呢?我虽然觉得你的诗情才艺是极好的,可那也不能胡乱作诗吧,父亲将你留在相府,多半是你那两首诗词触犯到了他的忌讳之处。”
诸葛乔让开了身子,提醒卫弘说道:“躲是躲不过去了,你快快洗漱一番吧,随我去见父亲。”
听见诸葛乔如此一说,卫弘百般懊恼,果然是喝酒误事啊!
……
……
诸葛亮待在相府内厅当中,大概是昨日晚间受了风,神色愈发阴沉。
他盯着屏风上挂着的天下地图看了许久,终是长长叹息了一声,有无限哀伤之意。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静静坐着的诸葛亮摇起了手中的羽毛扇,转回身去看,原来是诸葛乔领着卫弘到来。
诸葛亮收起脸上的遐思神色,对卫弘挥了挥手,将他招到自己的身边,赞许道:“昨晚你做的非常不错,那些蜀中名士对你并无怨言。”
卫弘哪里能听不出来好赖话,连忙告罪道:“昨夜小子酗酒无状,言辞之间冒犯了丞相,还请丞相见谅!”
卫弘的两首诗词,却是触犯到了诸葛亮的忌讳之处。
无他,两首诗词之中的“丧国”与“功败”的气氛太过浓重,这让自诩为肩负“复兴汉室”大任的诸葛亮极为不喜。
但经过一夜,诸葛亮早已释怀,不会因言而怪罪卫弘。
诸葛亮指着屏风后的地图,向卫弘问道:“你可看到了什么?”
卫弘抬头望去,发现这幅新临摹绘制的地图上,还有各色旗帜的布局,仔细一看,这是蜀地布防图,面对的正是即将来势汹汹的举世伐蜀。
诸葛亮问道:“吾听果儿说起过,你对应对南中叛乱一事别有看法?”
卫弘点了点头,大概是明白诸葛亮的意思,卫弘也解释道:“南中乃是川蜀衣襟之地,不可弃也……”
厅下无人,只有诸葛亮、诸葛乔父子俩和卫弘,所以诸葛亮知道卫弘想要说很多,却只用了一句话打断了他:“先帝时的五虎大将,黄汉升老将军,云长将军,翼德将军先后去世,连斄乡侯马孟起也在去岁离世了,只是不为外人知矣。”
先是提起了南中,后又说出来了这番话,卫弘只在刹那间便理解了诸葛亮的心意。
举目望去,大汉能独挡一方的大将军,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丞相……”
诸葛亮却抬起手止住了卫弘继续说下去,而是摆摆手中的羽毛扇说道:“吾对你说起这件事,并不是不允你心中那些想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