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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府衙内,追查“章武二年十一月红花巷群盗案”的多人行动小组,终于在皇城成都碰头汇总消息。
首先是杨汰,他已经追查到红花巷丙字宅的主人,正是弘农太守杨仪门下,如今乃是杨府家令。
杨汰追查到这则消息后,发现和自己家族交好的世家叔伯没有关系,便随从犍为郡武阳城归来的黄乔,一起来寻卫弘商量对策。
而风尘仆仆赶了数百里路的黄乔则带来了更劲爆的消息:“李严滥用朝廷屯实戍边的政令,逼迫犍为郡治下近三千多户百姓迁往朱提郡,其屋宅田亩尽数归于私有!”
而卫弘则拿出了自己早已写好的举发信,递到了黄乔和杨汰的面前,且说了当日杨仪设宴的详细过程。
两人见信上写的已经是惊世骇俗,如今一听卫弘所言,更是身躯一震,尤其是杨汰,他语气颤巍巍地问道:“真要如此举发李严和杨仪二人?”
卫弘点了点头:“这封举发信,我给了杨仪一份,又递交给了刑狱司功曹一份,可已经过了四五日,仍旧是没有任何动静,杨府天天在广宴宾朋,可鹿氏五口还在牢狱里,那些被李严侵占屋宅田亩的百姓还在颠沛流离,此事刻不容缓!”
“可……”
杨汰面露犹疑之色,李严和杨仪都是当朝权贵,位居要职,如今大汉风雨飘摇,他在琢磨此时此刻是否能经受住这等动摇……实则也不得不考虑自家的得失。
卫弘见状,也说道:“此事季儒兄不必参与进来,你家世复杂,若是牵扯进来,会有人顾忌这其中是不是党争。”
杨汰闻言,眼中涌现出一股感激之色,对着卫弘拱了拱手谢道:“多谢卫兄弟体谅。”
另一头的黄乔也笑着说道:“若是不怀疑我是孙吴间客,这举发信便算我一份吧!”
“哈哈,这事你离不开。”
卫弘将举发信装进信封中,递给了黄乔说道:“杨仪不会自首,成都刑狱司估计也不会上呈尚书台,如今只有一个法子了,就是拜托你师父将这份密信转交给樊建樊掾史,直接向相府举发。”
“这哪用得着劳累我师父,我一个人……”
黄乔拍拍胸脯就打算揽下了此事,可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旋后才解释道:“这不是我师父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就是在试你那割圆术的法子是否正确嘛。”
卫弘倒是没有怀疑什么,便将此事托付给了黄乔。
……
……
相府掾史樊建从某人手中接到了一封举发信,看了内容之后,神色也是略显慌乱。
涉及到朝中两位重臣,他也不敢耽搁,便将此信亲自转交给了相府东曹掾蒋琬。
蒋琬看了密信之后,沉吟思索良久,便看着樊建询问道:“何人向你举发的?”
“一名叫卫弘的宫府吏。”
樊建知道蒋琬的顾虑是什么,于是想了想补充道:“此人身世清白,乃南中地方出身,不涉朝中党争,至于性情吗……倒是和你公琰之前颇为相似。”
蒋琬点了点头,旋即又盯着这封密信叹了一口气:“这卫弘,倒是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在此时此刻离间我大汉的两位重臣!”
樊建在一旁劝道:“公琰,这卫弘我也见过数面,绝非是混淆是非的奸佞臣子。”
蒋琬摇了摇头,对樊建说道:“长元啊,我并非是怪罪他的意思,而是说,我若是将这份举发信送给丞相,丞相也会这么想的。”
樊建不解,但他却深知蒋琬不会无的放矢,所以老老实实地请教道:“还请公琰明示。”
蒋琬将这这封信收回信封中,语气中带着一丝悲愤说道:“因为丞相可知李严、杨仪勾连一事,却不可罚李严、杨仪二人,故而若是不追究此事,要么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