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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日头最烈的正午时分,这盘羊道却显得阴气森森。
自越过雍氏关卡一炷香的时间,马车用着不快不慢的速度行驶在略显蜿蜒的盘羊道上。
卫弘握着剑柄,而一旁的“花木兰”也心领神会,手悄悄地摸向了包袱里的那柄经由卫弘改造的弓弩。
“我说,几位就不打算给我介绍一下……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卫弘冷不丁的出声,方才他借用擦剑的姿势,已经悄然拔出了那柄锋利的剑刃,抵在了受伤马夫的后脊处。
“花木兰”取出来了弓弩,悬刀已经扣上,望山对准了赶车的护卫。
两人相处日久的默契,足以让马车前这三人在有任何异动前,就能毙命其二。
“吁……”
赶车的护卫想要勒停马车,却被受伤马夫伸手阻止:“不要停,后面有人跟着!”
马车很快就在一鞭子的驱赶下,赶上了比之前更快的速度。
受伤马夫稍稍回过头,对卫弘解释道:“正昂公将我等安排在这马车之中,自然是清楚我等的真实身份,还请小郎君勿要担心,到了地方自会分开。”
“如果不是这层关系,你觉得我会给你们解释的机会吗?”卫弘手中的剑并未放下,仍旧是抵在马夫的后背,缓缓说道:“我这个人很惜命。”
“嗯?”马夫不解其意。
卫弘解释道:“但很显然,你们在做一桩足以要我命的事情,所以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我的心就放不下……”
马夫算是听懂了,不过却仍旧不打算交出自己的身份底牌:“正昂公嘱咐过,不希望你知道这件事……”
“废话我就不想再多说了……”
卫弘没有给他再耽搁的时间,手中抵着的剑锋加重了几分力道,大有再拖延时间就直接将剑锋刺他一个透心凉的意思。
……
……
“什么,你们竟放他们过关了!”
雍氏一族的家主雍闿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在听闻手底下人竟然随意让一位郡府主簿过关,顿时雷霆大怒,挥着手中的马鞭就要抽人。
“你是猪脑子吗!举荐的宫府吏报道多在每年秋计后,现在才开春,郡府正是用人缺人的时候,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要去都城!”
眼见着皮鞭就要落下来,那名屯将抢着说道:“家主,他们坐的是马车,速度快不到哪里去,现在派人去追,内必定能追到。”
果然,在听闻这话过后,雍闿停住了抽鞭子的手势,骂道:“那还不赶紧带人去追,追上之后,好好来我庄上做客还好,不愿意的话,直接找个地方给老子做了他们!”
屯将闻言,面露迟疑之色:“家主,那可是朝廷六百石的郡府大吏啊?!”
“没用的狗东西,是又如何,惹急了老子,别说区区六百石的主簿,就是两千石的太守,老子也敢杀给你看!”
雍闿一脚踹开这屯将,自己派出去联络蛮王的几波信使接连没了动静,让雍闿如坐针毡。
如今已经到了狗急跳墙的暴走状态,屯将的畏畏缩缩触中了雍闿心头的恶感,稍稍思虑,便决定还是自己带人去做此事最合适。
雍闿早有异志,朝廷所知的“僮仆三千、良田万顷”,只不过是明面上的东西,这只是雍氏一族积藏实力的冰山一角。
实际上,雍氏一族真正倚重的乃是一支人数过万的私人部曲,秘密培养,从未让外人知晓。
为了壮大自己的私人部曲,雍闿甚至还和越雟郡的夷人部落勾结,大量走私关中和陇西的战马。时至如今,雍氏一族拥有的骑卒,绝不在少数。
点了数十骑亲信,雍闿便寻着盘羊道追击而去。
盘羊道乃是一条长十余里的山林小道,穿过盘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