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兰西堡的外层,覆盖着一层特殊的结界,这层结界可以过滤阳光,使光线大大减弱,同时不再对血族有害。
所以即使到了正午,特兰西堡内的光线也如薄雾笼罩的清晨一样黯淡。
即使阳光被过滤到了无害的程度,血族还是习惯于晚上行动,白天睡觉。所以特兰西堡的上城区鲜少有人活动,如午夜般寂静。
唯有一人走在稀薄的阳光下,他步履稳健,银色长发随着他的步伐舞动。
街上巡逻的血族士兵看到这个身影,眼里立刻露出了敬意,但是由于此人身份特殊,他们也不敢贸然上前打招呼。
那是剑圣兰道尔。
他这是结束了一个阶段的修行,回到了特兰西堡。
兰道尔刚一踏入家门,看到了在厅前正襟危坐的儿子兰德森,不由得愣了一下。
半晌,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回来了?”
“是,父亲。”
兰德森现在身上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只是头发才长出来很短一截。
剑圣面无表情地说道:“去院子里等我。”
兰德森听了,略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然后去了院子中。
兰道尔则进入内室,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换了一身宽松的居家衣服。
然后他去藏剑室拿了两把开刃的钢剑,走到了院子里。
“挑一把。”
兰德森不敢说话,只是随便指了指其中一把钢剑,剑圣便将其抛给了儿子。
在兰德森接到剑的下一秒,他的父亲就拔剑攻了上来。
他只好仓促迎战,然而父亲的攻势如疾风骤雨,让他疲于应对。
这让兰德森心下颇有些骇然,因为父亲的剑技一直以稳健著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父亲以如此狂暴的姿态使剑。
一个不留神,他的大腿、肩膀、肋下就被刺破三个伤口,其中肋下的伤口十分严重,若兰德森并非血族,只怕已经死掉了。
他知道父亲动怒了,但只能忍住伤口的剧痛,拼命反击。
勉力招架几下后,兰德森终于找到了父亲进攻中的一丝不是破绽的破绽,用手中剑刺向了父亲的左手腕。
钢剑在剑圣的手腕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之所以说这个破绽不是破绽,因为接下来,兰道尔利用兰德森攻击自己手腕的这一瞬,挑飞了兰德森手中的剑,并将自己的剑直指儿子的咽喉。
“若不是觉得对不起你母亲,我真想一剑刺死你。”
兰道尔丢下剑,走进屋内包扎自己手腕的伤口去了。
他走进自己的房间,打开箱子寻找绷带之类的东西。
箱子中有很多东西,兰道尔随手扒拉时,一块非金非木的碎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拿起这块碎片时,恰巧手上的一滴血液蠕动着滴落在碎片上,那滴血液立刻就变成了普通的血,然后被碎片吸收进了里面。
吸收了这滴血后,碎片发出了暗红色的光芒。
兰道尔立刻警觉起来,他运用起操血术,从伤口中又挤出一滴血,让那滴血慢慢靠近碎片。
在离着碎片还有几寸时,那滴血中的血脉之力瞬间消失了,失控的血液飞入碎片,被吸收并融合。
兰道尔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东西十分危险,可以说是血族的克星。
他用没受伤的手拿起这块碎片,然后走到外面质问自己的儿子。
“这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
兰德森白了父亲一眼,没有说话。
“快说!”
“瓦尼亚湖水怪的肚子里。”
兰道尔原本就十分凝重的脸上,更多了一层阴霾。
他猜到这是什么了。
兰道尔回到房中,小心地把那块碎片放在一个密封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