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团颤抖的压缩空气正在快速扩散——因为密度相差太过巨大,它的边缘看上去极其光滑,完整。
“爆炸。看到?明白没有?”他稍微放开维里·肖,让他能自由活动。他真正想抓住的是一梅兹。向他质问——这次无论这狡猾的骷髅老怪物怎么摆出理直气壮的样子,他也要让他用所有生物都能听懂的语言向他好好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没有时间了。“疏散所有来这的客人。能疏散多少疏散多少。不然他们都会死。”他对维里·肖说。
“不然我们都会死。”他换了个方法强调。
维里·肖的脸被惯性扯的扭成一团。但他很快克服它回答了。这样努力的回答涅塞一点没听见。
压缩空气追上了他们。把他们能发出,和能听到的声音淹没。
他看到的最后画面是堕天使教团教长单卡拉比一脸严肃,双眼闪着暗绿色的光芒,向他们直线冲来。
……
……
……
涅塞再醒的时候,感觉自己躺在一个雪橇般的东西上,被两只钳子一样的手拖动。他想抬脸看看周围,但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左耳穿到右耳,把他的头颅固定住了。
“别动。”他听见没有波澜的结构体声音响在头顶。然后是维里·肖的声音响在身边不远:
“嗯。最好别动。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但也不要太担心,不要有什么应激反应。我们正在接受治疗。很安全。非常安全。”他说的很快,好像急着要劝服谁一样。
“我们在哪?”涅塞问。随即发现不用问了。自上而下的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
他和维里·肖面朝上,在一条墙面泛着金属光泽的长长走廊里,两个终点事务所的办事员用平坦的背部承载着他们,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伸出两手钳住他们的手腕。
走廊空无一物。只有他和维里·肖和两个办事员。
“葬礼怎么样了?”
他尽力接受眼前的情势。不敢想象有一天他会觉得维里·肖还在是个好消息——而这就是那一天,一片失控中,起码他还有一个能听懂他话的人可以打听沟通。“客人们都安全离开了吗?”
维里·肖没回答。
过一会儿,那个方向传来抽泣声。
“没有吗?”涅塞继续问。没有回应的问话应该显得很傻。但他不觉得。“一梅兹和拉斯诺洛还在吧?单卡拉比呢?我确信会有幸存者的。我们得先联系他们。”
抽泣声越来越大了。
“你还知道什么其他的事么?你比我先醒。”涅塞继续自己说自己的。“你总得知道点别的吧——”
“那不是爆炸。小维。”
维里·肖似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放悲声,哀嚎在走廊里回荡。“那是音波攻击!
是那些乐手攻击了我们!
!他们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好吧。死了多少?”
“多少什么?”
“他们杀了多少我们的人。归星议会的志愿者。”涅塞停顿了一下。“以查因特的人。”
“没有。小维。”维里·肖抽抽嗒嗒,狠狠地擤了一下鼻子,“一个都没有。谁也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