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矮人挥拳叫道。“实在是太糟糕了。我为维卡多的损失感到非常遗憾。”柑橘女士向后坐了一点,一对暖红色的眸子同情地看着芬西朗维,“也就是说……”乌法乌法的喉头上下动了一下。“主物质位面正在面临一次前所未有的入侵。念袭使。”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接过话,“恶魔的暴行绝不会只停留在维卡多就中止。如果你们有任何人觉得他们只是来菜市场采购,或者报着逛游乐园的心情,等他们吃够了,玩够了,很快就会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绝对是大错特错。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恶魔的目标非常明显,非常坚定:他们要占领所有的土地,摧毁我们生存所需的一切,最后改变环境,让这里变成恶魔的天堂——也就是地狱。你们大可以临阵退缩,选择明哲保身。随便你们怎么选择,谁也跑不了。”乌法乌法尖刺一样的目光扫过所有人。“现在还有任何问题没有?”大家都看着他。褐袍老者查席米库卡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在事态没有发展到这么严重之前,乌法乌法对恶魔的态度太过激进和绝对,有时还有点小题大做,一直为他所不喜。对破灭教派的斩草除根也引发了民间的一波抗拒浪潮。虽然在乌法乌法的领导下,这件事情的后果逐渐得到控制,大家也畏于曾经高阶术士的力量,和现在连希歼行动会会长的手段,不敢多言,但他这种独断专行的极端作风,蛮不讲理的品行还是在暗地里集聚了许多争议。“康慨激昂的呼号换一个角度看,不过是一面之词。谁又见过无光者涅塞的恶魔真身?”查席米库卡记得自己曾经这么怀疑过。他现在只希望乌法乌法不记得。事到如今,面对这样的铁证如山,他也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想要问。恶魔大军从无光之地真切的涌来了。说到底,品行又有什么重要的呢?这种斤斤计较的评判应该是史学家的工作才是。“谁还有问题?尽快。”乌法乌法的气势咄咄逼人,似乎桌腿都开始颤抖。查席米库卡紧闭嘴唇。刚才讲述情况的年轻人退入维卡多外交大臣的侍卫之间,芬西朗维倚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支着头,用暗蓝而没有光泽的眼睛缓缓打量着所有人,如同每一个身居要职的人物一样,显得颇为高深莫测。一位穿着灰色格纹施术袍的男子抬了抬手,打破了静默,“我。”男子从外貌看不出年纪,大约是二十到四十五之间,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是奇怪的焦黄色,领口有术士协会的简单纹饰,坐在柑橘女士的右手侧,为室内贡献一小缕防腐药剂的味道。“我不赞成。”他说。“我们还没开始投票呢。雅缪。现在是提问时间。”乌法乌法两只手叠在一起,一动不动,平静地直视着这位黑钥匙协会的前同事。“提问恐怕只会更不友好。尊敬的伟大的乌法乌法。我只是不想让你难堪罢了。”雅缪翻动自己的一边袖口,对着里面看来看去,仿佛乌法乌法只是颗长在手腕上的肉瘤,最后他几乎直接把脸钻到袖口里去,发出闷闷的声音:“你是想让大家去维卡多送死。我们凭什么这么做?”“一损俱损,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乌法乌法冷哼一声。“您莫非觉得维卡多外交大臣的情报有什么不妥之处?”柑橘味道的念袭使好奇开口。“这个自然没有。我毫无冒犯之意。”雅缪懒洋洋地从袖口上端翻起眼皮,看了芬西朗维一眼,又重新被自己的胳膊吸引了注意力:“只是黑钥匙协会在行动长过去的一系列操作下,已经大受损失——具体细节就不提了,我们急需休养生息,这一定得请诸位体谅。黑钥匙也是商量好了这一点,才分出我的小小部门加入连希歼,毕竟你的宏图大业需要各种各样的力量——咱们的商谈花了不少时间吧?”“黑钥匙派来的谈判员是你,你坐在这儿,假装自己不知道?”“我当然知道。只是你还知不知道呢?这是我们术士协会和连希歼合作后的第一个行动。我们的原则是:损失少,收获多。”乌法乌法的两只手互相轻轻捏着,“你在跟我谈论收获吗?”“这个自然。”雅缪抖抖袖子,防腐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