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和恶魔带来的压迫气氛几乎淹没莫罗椰莉弗的时候,以查突然止住笑声,一手拽住她手腕,一手按在她肩膀上。
“怎么样?”他说。
过了几秒莫罗椰莉弗才意识到他没在跟自己说话。因为以查又说了一遍:“怎么样?”
他冲着前方的黑暗。莫罗椰莉弗顺着那个方向看去。什么也没有。
前一秒确实什么都没有,后一秒,一道金光照在了她身上——一道门扉里透出的光。
没有任何防备的巨大疼痛把她捅穿,毫不留情,莫罗椰莉弗捂住脸,弓起身子,向一边踉跄跌倒。
脱离了那道金色刀锋的范围,无可忍耐的疼痛依然没有消失。
咆哮声从她的喉咙冲出来。
她听到怒吼,那声音简直不是自己的。神经的弦在耳朵边弹得蹦蹦响。筋肉在太阳穴的外围被撕开。她感到身上凭空撑出了许多裂缝,生命正透过裂缝向外迸射。
白光照亮了周围。
莫罗椰莉弗昏了过去。
不可思议,在漫长的无梦的荒漠后,她竟然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只金绵羊舔了舔她的手。
……
……
有只金绵羊舔了舔她的手。
莫罗椰莉弗睁开眼睛,又看到那个饱受摧残的房间——她现在才认出,这是之前带恶魔暂居的卧室。
以查正在对面一张只剩下一条腿的桌子上晃悠悠地坐着,脚边蹲着一条面目凶恶的大狗。
莫罗椰莉弗猛地坐起,来不及惊讶于自己竟然做得出这种动作,摸出那枚脉搏钟。
“不用看了,现在是晚上十点。明天重启。”以查动了动手指,破破烂烂的窗帘挤成一个竖条。
天色半黑。这是重启前的最后一夜。
一堆疑问在脑海里翻腾。最先感觉到的是,她的精力近乎完全恢复。
莫罗椰莉弗镇定心神,把其他都先抛在脑后,试图描绘一个简单的梦。梦幻能量从身上流畅的涌出,这让她惊喜又欣慰。
但没有梦境如愿形成。
试了两次,梦都破在眉间,她终于转向以查,问:“我刚才是不是做梦?”
如果她不是龙的话,很容易认为这里有个双关。
“嗯。”以查轻描淡写地道。而且好像打算就把答案停在这儿。金绵羊甩甩尾巴,走到他的另一侧脚边,好似一个听话的奴仆。
发生任何事都很难让莫罗椰莉弗再惊讶,但当有个念头闯入脑海,她还是心灵一震。
她站起来走到窗前。
稀稀疏疏的巨灵像一阵又一阵有形的风向天际吹去。远处有环形山好似漏气的救生圈,缓缓下沉。每一块风离开,天色就暗一点。
“他们在那里会得到怎样的对待?”莫罗椰莉弗望着那些逐渐离开的巨灵说。
“不会比你更好。也不会比你更差。”以查说。
莫罗椰莉弗发自内心想拒绝这个回答。这样毫无着力点,毫无过渡的一句话过后,她必须强行问出那个问题。必须要问的问题。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你说的刚才是零到三小时之内你身上发生的事,答案是:睡眠。”
“不。刚才。金光。黑暗。那里。”莫罗椰莉弗伸出手,摸了摸金光照到的地方——没有疤痕,肿块,灼伤。“你跟我说,你要……”要复述那个可怕的要求,她终究还是犹豫了那么几秒。
这个几秒给了以查打断她的机会。
“对。这让我想起——”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快活地从桌上跳了下来,走到窗边。“我和博洛兹尔谈过了。”
莫罗椰莉弗皱眉。“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我用巨灵送我的宝贵礼物——一首唱诗化解了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