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事情就是这样。”涅塞说。
“我是侦探。不是法官。”迪克斯抚摸着小胡子,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涅塞走在清晨空旷的搏泥街上时,才恍忽意识到他已彻底看透安戈罗粗浅的邪恶计划。
那些惨剧都是安戈罗的红脸会一手操办,他们再煞有其事的四处宣告,谎称要捉拿凶手。本来,这个炸弹终究会丢在飞波会的头上。
而他这个恰逢其时出现的破坏与毁灭的使徒,正好当做替罪羊的另一条备选。
安戈罗可以做两手准备, 要是不能在这几天内掀翻飞波会的话,便正好在三日之后的破灭教聚会上把罪责通通推给他,向飞波会示好。
如迪克斯所说:
“两条腿走路。”
浅红的日光穿过墓园从背后射来,在面前投下黑影,他挂上讽刺的笑容。
涅塞和维来德,都陷入了不小的麻烦……
吱呀——
他勐然回头。
墓园的生锈栅栏门摇摇晃晃。有一大群鬼头乌鸦从一颗枯树上扑棱棱飞走。
那边有人在暗地里观察他?
涅塞提起戒备, 继续若无其事向前,这里离酒馆稀巴烂之腚大约两个街区。
一切恢复寂静无声, 刚刚也许只是一阵风,或者早起的小偷强盗,晚睡的僵尸妖鬼。
这些都能接受,他对这些做好了准备。只要不是乌法乌法的眼线或者薇妮就行。
……
一路安全。
没碰到抢劫。有打扮怪异的小贩拉着机械车从小巷中走出来,路过一扇开着的窗户,里面传出熬煮药水的味道。
稀巴烂之腚还没开门。
涅塞在门口无趣地徘回,不禁开始后悔没在迪克斯侦探社多呆一会儿。
有一瞬间,涅塞确信自己看到了薇妮。就在远处一幢房檐上,掠过一道青色和棕色混合的残影。
残影很快向东边消失不见,他也没有追赶的意思。
飞波会老大欧德先生的金牌打手,瑟莫兰头号赏金猎人,为了跳槽当跟踪狂,他可以向迪克斯多问两句,但又有什么必要呢。
他在瑟莫兰打听一遍消息,就离开这里,也许遵以查因特指示前往其他的位面,再不会见到她。
涅塞开始勐拍稀巴烂之腚的门。
“来了来了来了。”
门里传出响动, 波挪多泽在门缝里露出一只睡眼惺忪的眼睛。“谁呀?”
“我。”
“谁?”波挪多泽揉着眼睛。
“我们说好的。”
“说好什么?”
涅塞从门缝伸手进去揪住他的领子,向上提。“我。维来德。我们去上莫瑟兰。”
“噢!噢噢!”
波挪多泽挣扎着,连声叫喊:“想起来了,你是昨天那小子。我答应你了,还能不去不成!”
涅塞看着酒馆老板手脚笨拙地艰难开门,又忍不住伸手帮忙。“抱歉。我太粗鲁了。”
“那你可以赔钱。”
波挪多泽让他进来,开始絮絮叨叨,“厨房还一团糟呢!我得收拾好长时间!厨师和洗菜工都嚷嚷着要赔工伤……你还欠我三十个金币……”
“我昨天没住这里,你说房费和厨房的损失费一起算三十金币。”
“还有误工费。我今天可没法开门。也许明天也不行。我说了三十金币吧,你听到了,我说了。那这个数目总没错。你得还我,就这个礼拜之内。”
波挪多泽拄着拐慢慢移动,法袍上方的开口油腻腻的,露出大片浸着药液的绷带,显得有点可怜。
但总的来说,他是个令人不快的老头。
“我们怎么去上莫瑟兰?”
涅塞跟他向里走。“我没看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