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李楠有些恼羞,作为一个正经的读书人,华夷之辩那是深入骨髓里的,如今他却因为心太软差点被一群蛮夷给祸害了,这要是传出去了,他有何脸面面对自己的家人,面对自己的同僚,还有,若是对方污蔑自己,又该如何自辩?
“别误会,没有羞辱你的意思。刚才我的话还没说完,内阁和兵部早就定下了章程,李氏诛三族,那个什么翁主并不在名单上,不过肯定会被没入教坊司,成为贱籍。所以,你不要担心她污蔑你,根本没有人会提审他们。”
听贾珝这么一说,李楠的脸色好看了许多,虽说他打心里鄙视这些蛮夷,但对方毕竟是王族,若真的传出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就算皇帝相信自己,内阁也会为了朝廷的脸面将自己革职,自己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个位置,可不想就这么被断送了仕途。
“伯爷,既然如此,那您为何还要在意她们的生死,这一路搞得大家提心吊胆的。”
“哼!不是所有的文官都向你李大人这么明辨是非,顾全大局,若是路上死了一个人,他们能将咱俩给淹了。特别是都察院那群小人,等老子回去一定让他们知道厉害,让他们涨涨记性,不然我可不放心领兵出征。”
李楠嘴角扯了一下,接着苦笑了笑,劝道:“伯爷还是忍着点,若是闹大了,陛下未必会沉默。”
顿了顿,“咱们这位皇上要强,好面子....心思极重!”
贾珝看了他一会儿,转头大声说道:“跑起来,回京吃午饭!”
说完,一催战马,向神京奔去。
............
东城,梅府后花园。
“父亲,您干什么呢?”
梅文华见父亲梅盛拿了一把锄头正在刨地,急问道:“好好的花园怎么给刨了,多可惜啊!”
梅盛假装没听见,一边刨地,一边喃喃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梅文华忍不住了,一把夺下了锄头,问道:“您到底要干什么?!”
梅盛:“刨地种菜,我打算在这里种上两垄青菜,那边在种上两垄豆角,对了,那两垄地留着四月份种黄瓜。”一边说,一边又指给他看。
梅文华急了:“父亲!到底出了什么事?”
梅盛用衣角擦了擦汗:“咱们家以后能不能吃上菜就全靠这几垄地了。”
梅文华一凛:“为什么!”
梅盛长叹了一声:“哎!实话告诉你吧,为父前几日上书弹劾了贾政,这不,贾家就开始报复咱家了,不允许商户将粮食以外的物品卖给咱家。”
梅文华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刚参加完复试,正在准备四月二十一日的殿试,一个没留意,他父亲又得罪了贾家,而且还弹劾了他的座师,这让他以后如何有脸面登门拜访,如何面对那些会试的同年。
想到这里,梅文华激动得脸色绯红:“您为何非要跟贾家过不去啊!”
“你不懂!”
“我明白!”
梅文华激动道:“您不就是想踩着贾家上位,然后在清流中博取声名。您为什么就不能静下心来做一点实事,清谈误国呀!”
“你不明白!”
梅盛拿起锄头,抡起来就刨:“陈家被灭了满门,咱们父子要想保住性命,必须坚定立场,所以你就不要想着薛家那小丫头了。”
梅文华扭头跑了出去。
.........
巳时末,西市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薛蟠领头,亲自举着一挂用竹竿挑起的鞭炮,噼噼啪啪地从大门中走了出来。
一群薛家小厮都挑着燃放的鞭炮,热闹地放了起来。
六岁的寿宁侯张仁礼在护卫的看护下将